“我知道了。”
枫握着门把手有些忐忑。
算起来……她上次和母亲见面是什么时候?考上警校之前吗?她居然已经记不清了。
“在门口愣着干什么?”
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字与字之间间隔得当,带有平稳人心的魔力。
这大约是山村医生习惯用的说话方式,能很好地平稳病人情绪。
“妈妈,”枫推开了门,“高明。”
……情形似乎比她想象得要好一些,不,是好太多了。
“嗯,”山村美枝子将发丝绕回耳后,“你看,这是她十岁时,参加冰演的照片……”
原来妈妈手机里还有她十岁时的照片?
枫眨巴眼,坐到高明身旁。
……等等!
“那时候她第一次在表演时摔跤,回来抱着椋哭了一晚上呢。”
那张照片赫然是她摔了个屁股蹲的样子!身形纤细,但脸上却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女孩,头顶扎了个滚圆的发髻,跌在地面上时,脸上满是茫然与震惊。
“妈!”枫耳根瞬间爆红,“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哦,因为那时候我也在台下。”
“啊?”枫抿嘴,可她明明记得,那时候山村美枝子有一场大手术……
“手术很重要,但我女儿也很重要,”山村美枝子看向枫,“我的医术比你想象得更好,枫。”
“还有,挑男人的眼光不错,”她迤迤然起身,一身西服竟没有多出几丝褶皱,“我不会干涉你太多,只要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她走到枫面前,弯腰,替枫整理了一下跑动后变得凌乱的衣领。
“飞吧,枫。”
她这样说,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警视厅。
枫的母亲比高明想象地更加凌厉,也更加干脆利落。
在听他阐述完与枫的关系后,她抬手。
“既然枫已经接受了你的求婚,那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她扫视一番高明,“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和那孩子自小就不大亲近,不过我就是这样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偶尔也会反思自己作为母亲是否不够温柔,但最后又不得不承认——她做不到,柔声细语,用感情软化关系,是与她的天性相违背的品质。
但好在她足够讲理。
她明白,正因为小时候不能给予枫足够的关怀,她也就没资格阻止雏鹰长大后自行飞翔,或者用爱作为牢笼,要求孩子照着自己的规矩成长。
“但有些事,作为母亲,我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她直截了当地问。
“你的体检状况如何?”
“就去年的体检来说,一切正常。”
“家庭关系?”
“父母去世,尚有一弟。”
“有无犯罪史?”
“无。”
“那就好。”
简短的问话结束了。
山村美枝子端起放凉的咖啡浅啜。
“那孩子只要找一个正常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神色正常地看着高明,而高明也从她的目光中,知道了这位母亲对枫对象的要求,是真的只有这么点。
他倒是被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看山村母亲神色自若的样子,倒是和枫又有些相似。
那种把别人搞得一片混乱后自己理直气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