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仆从被远远打发到一边,悄无声息。
(曾有个八岁孩童,踮着脚尖抓着枕头,自以为无人知晓地溜过去)
转角处,风铃悬挂在屋檐下,清脆悦耳、敲击阵阵。
(曾有个八岁孩童,独自一人从诅咒师与咒灵中杀出去,要来到他老师身边)
“老师。”
五条悟轻声说。
“还有没有话,想要对我说呢?”
太宰治听了,微微侧过头去,想了想。
要、说什么呢?
他并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了。
这个世界,咒术界高层已被解散,普通社会同咒术界融为一体。
过度的正确正逐渐成为过去式,反乌托邦总有一天会转变为真正的理想乡。
至于他的学生。
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学生啊。
挚友犹存。
同伴俱在。
身处高位。
强大无匹。
……他还能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身穿港口黑手党漆黑西服、围巾殷红如血的首领太宰,便微微笑了。
“飞吧。”
首领太宰说。
“笼中的小鸟,飞吧。”
他说出同五条悟初次遇见时,曾经的评价。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
“能够将你束缚住的鸟笼了。”
五条悟也微笑着、微笑着。
直到他再也等不到更多回答。
他仰着头,琉璃蓝的六眼注视着天空。
他想起一种鸟。
那是虚构的鸟类。那是荆棘鸟。传说它们从离开鸟巢开始,就耗尽一生寻找荆棘树。
当它找到了,便将身体扎入最长、最尖的荆棘中。
流着血泪时,荆棘鸟放声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