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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老师果然是森老师。’
正如同叶藏称芥川龙之介为芥川大老师一样,森鸥外这种国民作家当然也能被称一句老师了。
熟悉擂钵街后,叶藏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哪怕是黑手党严防死守的港口仓库,他也不是没去过。
很奇怪,在夜游这一事上,他展现出了惊人的胆识与天赋,哪里都能去,哪里都能呆。
只可惜他搜遍了横滨的每一个角落,也没见江户川乱步哪怕一次,两个月前他溜回东京看江户川乱步家,乱步没有回来,文治他们倒来过了。
爱子在壁橱里塞满了叶藏爱吃的蟹肉罐头,冰箱里甚至有新鲜的雪蟹刺身。
这房里装了监控,打扫的人两三天就来一次,叶藏进门前先黑了监控,确保没人抓得到他。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擂钵街的生活舒服吗,当然是不舒服的,他在那儿纯属为了“太宰治”,对叶藏来说,在横滨过辛苦的生活,是他自我折磨自我赎罪的方式。
话虽如此,当鲜美的蟹肉入口,他几乎落下泪来。
吃完蟹肉,留下一封信,他就回了横滨,先将晚上做饭的菜买了。
擂钵街也有便宜的食店,一百日元就能买一打鸡蛋,也不知是濒临过期的还是别国产的瘟鸡蛋,头一次吃叶藏只觉难以下咽,时间久后也适应了。
他买了块豆腐、昆布还有两打鸡蛋,叶藏想回去做厚蛋烧,一半咸口一半甜口。
走到半路时他听见了打砸声,还有枪声,叶藏熟门熟路地让开。
‘最近,白日开火也变多了。’
他跟森鸥外的想法同步:‘港口黑手党有什么新动态吗?’
‘不,也不对,或许只是情绪波动。’
他早就侧写出了港黑首领的性格,早年还算是英明君主,否则也不能在动荡的战争时代扩张组织,可随他年龄增长,人越发的……喜怒形于色。
叶藏模糊想道:‘他多少岁了?快到临近死亡的年纪了吧?’
叶藏绕路回基地,上午,羊基地空荡荡的,大凡是能走路的孩子都出门打工了,以往,一栋大楼中只有叶藏一人,他也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刻。
今天却不同,阿叶蹑手蹑脚地进去,没走两步就听见中也嘶哑的呼声:“阿叶……”
紧随而来的是几声咳嗽。
“你别说话了,中原先生。”叶藏提高音量。
“好好休息吧。”
中原中也被一场风寒打败了。
叶藏放下菜后推门进屋,中也烧得脸都红了,叶藏先用冰凉的手背贴上他红彤彤的脸颊,随后又把冷毛巾浸水,换了块毛巾。
“要吃消炎药吗?”他问中也。
中原中也道:“不用。”
药物是稀缺资源,他就在这硬扛着。
以他的体质本不至于生病,毕竟中也的肉身是容纳荒吐霸的容器。
这场来势汹汹的疾病,看着像风寒,其实只是生长热罢了。
让太宰来解释,大概就是中也的肉体在成长期极速发展,体内本稳定的神明之力再度动荡起来,在他彻底长成起来,每几年就会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