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哈不懂这里的蹊跷,但是隐约觉得,大概是跟自己有关系。
也不由得低头,屏息静气,她在来永和宫的时候,不少秀女都羡慕的看着她。
虽然是家里的嫡幼女,但是她对自己的婚事,还是很在意的,能当皇子福晋,自然是比当旁的人正妻,要显赫尊贵很多。
四阿哥提笔写了一首小诗上去: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小十四把这首诗给念了出来,他哥的字写得端端正正,幸好不是让人看不清楚的飞白,而是楷体。
“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吗?”四阿哥放下笔,问自己的亲弟弟。
“知道。”小十四还真知道,摇头晃脑的道:“宋代人郑思肖的《寒菊》,是借寒菊言志,这是郑思肖民族气节的写照,也是对他坚毅不屈的歌颂。”
所表现的就是菊花孤傲、清高、坚持理想和信仰的高尚。便是运用托物言志的手法,表达了诗人自己如菊的情怀。
话说赏析郑思肖的这首画菊诗,与一般赞颂菊花不俗不艳不媚不屈的诗歌不同,托物言志,深隐诗人的人生遭际和理想追求,是一首有特定生活内涵的菊花诗。
虽然很有思想内涵,但是大哥,这个跟你相亲有啥关系?
这种时候不该越浪漫越好的吗?
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未来的妻子,上纲上线,将来过日子,恐怕也是正儿八经多过甜言蜜语吧?
可是伊尔哈却觉得不错,当然,德妃更是高兴:“我儿好志气,皇子就该如此。”
然后就派大姑姑把人送了回去,临走的时候,伊尔哈还是礼节周全的跟人告别出去。
然后德妃就当着两个小孩子的面前,直接跟四阿哥摊牌了:“你看乌拉那拉氏怎么样?”
“挺规矩的一个人。”这是四阿哥的第一个印象。
乌拉那拉氏的确是个很规矩的秀女,他还记得稍微靠近那女孩子的时候,闻到的一缕馨香。
淡淡的,并不熏人。
但一直萦绕在鼻尖。
“这就是你皇阿玛,给你定下的嫡福晋,她的阿玛是谁,你知道的吧?虽然乌拉那拉氏不是满族大姓,但也是人才辈出的一家。”德妃的消息很灵通,且在康熙帝看好了人之后,她就派人去调查过了:“她是家中嫡幼女,且家里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都很出息,大哥更是在丰台大营那里担任把总,最小的弟弟也是以好学出名,听说明后年就要考童生试了。”
这一家子文武全才说不上,但是的确是文武都有人了。
加上费扬古也算是康熙帝比较器重的一个武将,别看不是什么正一品的高官,可能把握住底下的兵权,就是一种受万岁爷器重的表现。
康熙的经历之丰富,注定了他并不能轻易的相信旁人!
而康熙一朝,能把握住兵权的人很少,尤其是能把握住上万兵权的人,无一不是康熙帝身边的自己人。
有意思的是,最初把握住那庞大兵权的三五十个人,都是当初康熙帝年少时期的哈哈珠子,就是伴当、玩伴的意思。
这三五十个人,当初说是哈哈珠子,却是后来诛杀鳌拜时,直接动手的人。
而费扬古,就是其中之一!
德妃把这样的典故告诉四阿哥,是叫他心里有个准数:“你皇阿玛是那种念旧情的人。”
“儿臣明白了。”四阿哥知道,这个嫡妻,不管他喜欢不喜欢,都是要敬重的,如果性格好,合得来,当然是举案齐眉;要是合不来,也不能怎么样,毕竟这是皇阿玛赐婚的妻子。
又有那么一个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