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黑惠的目光中,太宰治表情淡淡,开口说出最后一个名字:
“江户川乱步。”
接触到藏在袖口里纸页的皮肤错觉般发烫。
“我无所谓你是谁。”手指一勾,黑色的轻型手枪被白皙的手指把托。
利落的上膛声,黑色枪口缓缓上移,对准伏黑惠的身后。
砰。
子弹划过伏黑惠的耳廓,细小的痕迹随之渗出丝丝血迹。
在他身后,拉鲁半边躯体血肉模糊,在最后一秒将将避开迎向胸口的子弹。
“去钟塔,找到夏目老师。”
太宰治持枪的手极稳。
“将重启时钟的‘钥匙’交给他。”
手指在狗卷棘的制服上攥起一瞬,伏黑惠最后看了地上的少年一眼,倏地站起身,压制住自己回头看的冲动,向着校园正中,那高高挺立的钟塔跑去。
剧烈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浓重的血腥味一同蔓延到鼻尖。
脚边满是尸体,僵硬却柔软的触感阻碍他的行动。
伏黑惠几乎看不到周围的景象,瞳孔中央,唯有断裂的钟楼不断放大。
寥寥几只白鸽在其上孤独的盘旋、围绕。
那里是扭转一切的最后方法。
视线晃动一瞬,破碎的钟塔,飞旋的白鸽,统统消失不见。
漆黑的枪口抢走所有的视野。
伏黑惠跌跌撞撞地停下来,因为刚刚跑的太急,胸口仿佛火烧一般,喘息间恍惚带着灼热的火星。
数不清的枪口将他围绕,黑衣人的脸上麻木而冰冷,还带着仿佛最后一搏的疯狂。
“你身上有书对不对!”
伏黑惠吐出口喉间干裂出的血,反而越发平静下来。
他的语调堪称无赖:“没有。”
“那你来钟楼干什么!”
黑色的玉犬从脚下的影子蹦出,咬下向伏黑惠射来的子弹。
“我要跑啊。”伏黑惠语气莫名,满脸莫名其妙,“正门出不去,只能试试应急通道了。”
然而陷入癫狂的黑衣人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偏执地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你是叛徒!”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叛徒!让横滨校变成这样!你们让我怎么和上面交代!!我会被他们杀 ”
“谁管你交代不交代啊。”
满脸不耐烦的伏黑惠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