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偏头,看马车上挂着昭武侯的标识,不禁露出同情的神色。
薛名扬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昭武侯光天化日污蔑薛名扬刺杀他,依着薛名扬的性子,忍得下这口气才怪。
薛名扬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屑道,“用不着可怜他,他主子厉害得很,几十岁的人了当街打架也不嫌丢脸,爷我懒得跟他计较就是了......”要不是他老子突然跑出来,他非揍得昭武侯鼻青脸肿不可,他娘的,他好心好意救他条命,没得句好话就算了,完了怀疑到他头上。
他脑子进水才多管闲事救他呢,就该看着他被乱剑砍死算了。
马车甩在后边,很快安宁就看不见了,眼前只晃着薛名扬深邃的脸庞,她抿了抿唇,坐着再也不说话了。
慈安寺在山顶,山脚是几处供人休息的草棚,草棚外的角落蹲着许多身形高大的汉子,他们以抬轿为生,每年来慈安寺烧香拜佛的人数不胜数,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有腿脚不便的残疾,也有怀着身孕的妇人,上山的台阶不好走,便雇辆轿子,由人抬着上山。
安宁脚有疾,刚下马车,角落里的汉子就起身走了过来,询问她们要不要轿子,指着弯弯曲曲的台阶说着登山的难度,语速又快又清晰,让安宁有些恍惚,以前她体力不好,常常走到半山腰就走不动了,周纪明兴致冲冲地弯腰背她,走了不到两步台阶就闪着腰了,后来还是她气喘吁吁下山叫了两顶轿子把她们抬上山的。
那次许愿时,她希望佛祖保佑她瘦下来,瘦了就能自己走上山,不会闪着周纪明的腰。
红泥跟他们谈价,绿蚁检查轿子是否结实,两人配合默契,看得薛名扬调侃,“你的丫头满机灵的,从哪儿找的?”有的话,他也买两个回府养着,不用干活,跟主子似的养着。
想起往事,安宁神色有些怔忡,“她们是晋城人......”
薛名扬哦了声,不知是失望还是其他,回眸看绿蚁撩起布帘坐进去,还让人抬轿子,他忍不住打趣,“你这体态,好好的轿子没问题也让你坐出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