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铃铛啊。
她不过是去隔壁串了下门,怎么回来就遇见鸿门宴了?
“我都还没找他算账呢。”余笙笙鼓着腮帮子,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几个铃铛。叮铃叮铃的都能凑一小曲儿了。
“姑娘。”齐堇年从屏风后转了出来,看向铃响的方向,颔首,“也算相识了,却还未曾知姑娘名姓。”
余笙笙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明明都看不到彼此,却好似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能想象到是何表情一般。
余笙笙低下头,踹了一脚铃铛:“我叫余笙笙。”
“余姑娘。”齐堇年接得很快。
第一次听人如此唤她,余笙笙有些不适应,干脆道:“算了,你叫我笙笙吧。”
齐堇年轻笑了一声,“笙笙。”声音好似在喉中徘徊了一遭才出来,低沉悦耳,如九月的金桂一般醉人。
哟。余笙笙蹲下来把铃铛拆了,揣在手里玩:“绑那么多不费劲吗?”
“还好。”齐堇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似还能听出笑意,“毕竟想知道姑娘在哪。”
在你心里啊。余笙笙脑海里回了一句,嘴上却傲娇道:“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齐堇年嘴角含着笑,没有作答。
余笙笙听到研墨的声音,判断人应当往书案的方向去了,便寻了过去。案上铺了纸,淡淡的墨香在纸上晕开。余笙笙看到自己的名字被正楷一笔一划地书在了一副画上。
画上的女子墨发红衣,持剑而立,容色绝艳却又不失英气,让人感觉到牡丹的雍容,又不失寒梅的坚韧。一双杏眼,眼尾微微上调,侧着看来,樱唇微张,似带了些诧异,让整幅画灵动活泼了不少。
似乎猜到她会凑过来看,齐堇年搁了笔,盖上了印玺,问道:“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