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余笙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纪岑，是不是有人在哭？”

“嗯？”纪岑下意识摸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是黑的，他睡前关机了。随便按了几个键，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想再睡一会儿。

余笙笙睁开眼。她好像是睡在他手心里了。她爬起来捉住他的袖子：“纪岑，你没听见哭声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她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魔窟。

纪岑无奈地哼了两声：“听到了。”他的听觉自然不差，“院门那里传来的。”

他正要把脸埋进软枕里，突然觉得有点不同。

“你……”纪岑立刻坐起来，把手掌上的调料包捧到了面前。

一个跟他拇指一样大的小姑娘坐在调料包上，跟他大眼瞪小眼。仔细看，她穿着红纱裙，腰间挂了一串五彩的珠子，模样生得极美，一双含雾的大眼睛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只不过她此刻人小小的，不见魅惑反而是娇萌可爱。

跟他画的人一模一样。

纪岑的手不禁抖了起来。他抿唇，小心地伸手碰了碰小姑娘的脸。

他已经很小心了，但余笙笙毫无防备，导致被他戳倒了，才反应过来。

“你做什么？”她气鼓鼓的爬起来。

纪岑注意到原本在她身下的调料包不见了。是幻觉吗？好像不是。能触摸得到。

“你……”他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纪岑没有纠结很久，他想先证实一件事：“你捉住我的手。”

余笙笙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她竖起了“两个角”。

在纪岑眼里，就是小姑娘伸出手抱住了他的食指。他能感觉得到触感，不是之前的边角那种，而是皮肤相触的感觉，小心翼翼的，让人萌生捧在心头呵护的冲动。

纪岑抬起手。小姑娘吊在了半空中，小红鞋踢了踢，好像随时会掉下去一样。纪岑忙用另一只手接住她。

余笙笙重新坐在他掌心，歪头看向他：“你怎么了？”

“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吗？”敢情只有他一个不自在？纪岑语塞。

余笙笙想了想，最后在他的提醒下，重新审视自己：咦？她有手指了！能捉握了！是不是就能自力更生，自己撕开方便面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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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纪岑侧过头，不敢看她：“我该怎么称呼你？”

“笙笙。”余笙笙自顾自地兴奋着，并没发现纪岑的异样。

余笙笙。笙笙。他的拇指姑娘。纪岑在心里念了一遍，心跳兀地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