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一个调料包的世界会如此清新脱俗,纪岑愣了好一下。
但对于一个画了两百年漫画的人来说,这题没有超纲。纪岑剪了块白色的胶布给她贴上,然后取了一盒彩色铅笔窸窸窣窣画了起来。
“很痒唉。”调料包想拱起来看他做什么,但角刚动就被纪岑按了回去。
“安静点。”纪岑眼角微抬,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轻轻颤动着,盖不住青年专注的目光,色彩和线条在他笔下如蝴蝶一般飞舞。
很快,一朵q版的绣球花出现在胶布上,圆圆的花球扭着纤细的腰杆子像在跳舞一样。
“这是什么?唔——”调料包终于能直起身来查看了,但她一低头,腰也弯了,根本看不到,急得转起了圈圈。
纪岑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他从抽屉里找到了一面小镜子,举到她身前。光线不好,他把灯调亮了些。
“这是……花?”余笙笙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跟她从前在话本里见过的插画都不一样,那么的纤细和柔软。
“绣球花。”纪岑好笑地看着她的小角扭来扭去,清冷的眉目中线条也变得柔和。
“绣球?”调料包惊愕地抬起头。才第二次见面,她还没出手呢,纪岑就把绣球塞给她了?强行盖章?
“想什么呢?”纪岑弹了她一下,“这是一种花,因长得像绣球而得名,又名为八仙花,属虎耳草科绣球属。”
余笙笙还是不甘心:“明明有很多花,为什么偏偏给我画这种?”
“你不是要五颜六色吗?”纪岑把画笔收好,正要把镜子也收起,余笙笙喊住了他。
余笙笙:“等等,让我再照一照。”
她又在镜子前扭了起来,还挺了挺肚皮,颇为得意。
画出来的东西被人,不对,调料包如此喜欢,纪岑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但很快,调料包又跪了。
“咕噜噜——咕噜噜——咕噜噜——”
纪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声音。他回头看向了调料包,见她又瘫回了纸巾垫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你怎么了?”
“我饿了。”余笙笙可怜兮兮地竖起了一个小角,“大概是失血过多?”说完了,她继续躺平,然后“咕噜噜”地打泡。
大概她的“血”跟他理解的“血”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