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娘则由徐嘉暾抱着进了里间,倒非田嬷嬷她们不肯搭手,而是徐嘉暾不愿松开,好在轿子是直接停进院里,从这进去倒也没几步路。
戚善珠要人摆了细巧茶食,原是要叫上茶的,又扭过头先问徐嘉暾道:“可好吃茶?婶子这儿有甜牛乳,你要喜欢,还有几个冻梨存着。”
徐嘉暾瞧着桌上的糕点只越发觉着口干,闻言却是眼前一亮,他将手脚摆正后,期期艾艾的向戚善珠道:“可不可两样都来些?”
戚善珠笑道:“自然好。”又叫人去取牛乳与冻梨。
宝娘路上这一番折腾竟还未醒,到了二房后便由田嬷嬷抱着坐在戚善珠边上,六七个月时她便不再剃发,如今头上软软的一层,抓了两个冲天的小啾,只是这会儿已经散了,田嬷嬷索性给解开抚顺。
田嬷嬷在一边听婶侄二人讲话,又与丫鬟吩咐也拿些温热的白开来,她与徐嘉暾道:“可不急着吃那些,亮郎君方出了汗,该先喝些水。”
徐嘉暾应好,接过杯盏就要一口饮尽,又听田嬷嬷道:“不可喝快。”遂小口给抿完,而后却陷入了犹疑——他不知该先尝牛乳还是冻梨。
戚善珠即笑道:“亮郎试试这牛乳?婶子这儿的做法可与别处不同。”
徐嘉暾遂先拿了一盅牛乳,尝了一口便道:“这与姑婆给我吃的一般味道。”
戚善珠“哎”一声,笑道:“婶子还想着拿这牛乳与你显弄一下,倒忘了你早也常去戚府,你姑婆当是给你吃过的。”
她又问:“近来怎的不见去了?”
徐嘉暾摇头,咽下牛乳后道:“课业要紧,若想耍的逢节出去也够了,武艺上头上下学步行便可。”
戚善珠微微摇首道:“这话一听便晓得是你阿娘讲的。休沐日,也不叫你出去玩?”
徐嘉暾点了下头,只道:“要写文章,往外来回一趟多是费时。”
戚善珠闻言却是不赞同的摇头,她道:“哪能关钻书眼里。你二叔与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开始练武了。”
她沉吟片刻又道:“正巧,婶子这院里特置了个演武场,你若想,倒可来寻你二叔教你练套拳甚么。”她身子稍稍后倾,将徐嘉暾瞧了遍,“前些日方得了匹小马驹,倒合你这般大的来骑。”
徐嘉暾闻言忙问:“当真可?”
戚善珠失笑道:“我这话说了,自是作数的,若你阿娘肯,你尽管来婶子这耍。”
徐嘉暾连道好,两人续又谈了几句,戚善珠性子总有几分稚气,与小儿讲话倒也不显她沉闷,待徐嘉暾走时,竟有些不舍。
只他晚些还要回学里,不好久留,便再瞧了瞧酣睡的宝娘后便作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