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观察结论,我慢慢转开视线,不再继续旁观某人一筹莫展来回转圈的可笑行为,当然也不打算开口去宽(嘲)慰(笑)对方,因为没心情。
我实在做不到和他一样为他的哥哥坐立不安。
另外,我个人认为,他此时的失态多半是太过关心以至于有些失去理智,只要他冷静下来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困境很好解决,他和他哥哥一开始就说过了。
很简单,无论局势再如何复杂险恶,只要打败真正的敌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而之前我的那些猜测,一来并没有证据能够证实,生活在这座城镇里的人都是阿加雷斯恶行之下的受害者,二来…其实也没所谓。
迷你城之内的居民真正来历究竟如何,根本不重要,毕竟,我们一行人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阿加雷斯而不是别的。
前因与过程,甚至,是否存在错综复杂的黑/幕,全部都不重要,因为只要干掉始作俑者,所有威胁就不复存在。
就像夏洛特.大福之前说的那样,噢更正,我所认识的夏洛特们,每一位都曾经说过相同的话,单从思考模式上来看,他们真不愧是家传的职业海贼。
虽然我对他们夏洛特实在没有多少好感,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们解决问题的手段才是正确的,简单粗暴然而干净利落。
所以,实际上只要阿加雷斯露面,绝大多数问题都能够解决,可惜对方不肯现身,来见面的只是作为说客的船医特里。
不过我可以等。
想必对方也愿意再次前来,或者设法让我自动去‘拜访’,不久前那位河马船医针对我和夏洛特.大福的两种不同说法,不也是一种铺垫吗?
挑拨与离间,以含糊不清的言论生成一个印记,怀疑的种子无论是种在谁的心里都好,我或者夏洛特.大福,甚至夏洛特.卡塔库栗,只要有人被言论影响,原本我们的对立方,吹笛人阿加雷斯他们就有机可乘。
夏洛特.大福非常了解他的属下,船医特里确实格外擅长心理战术。
而,船医特里那般煞费苦心,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阿加雷斯和我都会见面,我根本不必烦恼什么,以逸待劳就好。
…………
所以,既然有捷径,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视线在年轻海贼身上一晃而过,我面无表情的收起目光,慢腾腾地转身,决定去睡个回笼觉。
离开big.mom海贼团的临时营地是下午,在堆满废弃物的外城遇到科尔温少年兄妹后毫无预兆天黑,人为操纵的天时干扰了认知,我已经不太能判断现在的真正时间,现在或许并非正常的入睡时间,不过…
来一次毫无打扰的睡眠,对我而言始终有利无害。
嗯毫无打扰的,长时间的,至少八个小时。
顺便,看情况是不是能回意识海和自家傻系统沟通一些问题。
…………
出于对身体负责的心态,以及某些需要征求意见的问题,到此为止,其它待解决事务暂停,我踩着笨重步伐,朝着想要去的方向走。
行进间,完美避开了自顾自沉溺在狂躁状态,以至于走路绝对不带眼睛的夏洛特.大福,同时无视他那几个噤若寒蝉却静静盯着我看的手下,又随意看了看室内。
之前没有太在意,到此时定神一看…
嗯…
比在罗格镇投宿那家的高级,罗格镇那家是普通标准,这里装潢得很华丽,充斥着某种介于暴发户与浮华审美的风格,总之很…微妙。
织金挂毯,绚丽的摆设,驼色长绒地毯,浮世绘风格的落地屏风作为隔断,区隔出数个半独立空间的同时更巧妙隔开视线,而厚重窗帘一旦拉上就让室内光线昏聩,显然隔音效果同样优良。
算得上是姗姗来迟的环境观察吧?
前往卧室的途中,得出结论是,我怀疑这个旅馆房间是用于举办什么私密聚会,噢私密,私人又隐秘,甚至见不得光那种。
因为太过暧昧了,这种布置带来的气氛不是那么正经,虽然旅馆原本就是让人休息的场所,真正用途在区分上也还是微妙的清晰。
而这里明显不太严肃。
…………
当然,这个房间的真正用途显然与我们一行人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很快丢开那点联想,花了几分钟时间走到目的地,藏在最深处的一扇半遮半掩的门前。
门后是卧室。
虽然所有人都挤在房间里,不过我想,作为孕妇,我怎么也要有特权的吧?
例如,那张床总该让给我睡吧?
怀着‘孕妇需要特殊照顾’这种想法,我毫不愧疚的推开门,然而下一秒,我整个人都呆滞,甚至连脑子都卡在某个空白时刻。
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
第/三/反应:………………………………
无言以对,呆若木鸡,顺便满头黑线。
我仿若生根般站在原地,看着卧室里那些令人无法直视的装饰与道具,内心一时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百般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