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是不能老站在大门口的。徐惠然才想起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会儿,村子里闲言碎语多,又往后退了几步。
让她再离得远了,徐惠然不乐意。那是她的地,是陆家欠她的地,总不从能陆构那拿了回来,又成了陆璟的。
杜阿福把头一甩,恨恨地说:“五少爷,我就知道是你干的。逼着我来这做帮工。”
陆璟讥讽地笑了声:“那你是不乐意了?行呀,人家都说阿福是种庄稼的好手,我看不是,也就是只会吹牛,要不怎么哪处干不了几天就不干了。”
杜阿福想说却一时找不到话说,嘴唇抖着,半天才说了句:“那是他们不讲道理!”人一下蹲在了地上,
垂了会儿头。杜阿福用手捶了下地,站了起来:“行,我就在这干给你看,我会不会种地!”大步走了进来。
蚕姐给逼得退了几步,退到了徐惠然身边:“五奶奶,真用这个疯子?”
徐惠然拿不定主意,到底用不用杜阿福,是不是杜璟真找来个干了几天就不干的。不用的话,二房那在看笑话,步步逼着。
几天就几天,先用着再说,总比一个帮工都没有要好。
“别这么说,以后阿福也是咱们家的人了,你带他到后面去。”徐惠然轻轻地说了句。
陆璟的目光像把刀子般凛冽,砸在徐惠然的胸口上。徐惠然吸了口气,把脸转向了一边。杜阿福却觉得有股暖阳阳的感觉,有人说他是“家人”,就算只是随口说的,那也是头一回。
蚕姐看了眼杜阿福,一昂头:“跟我来吧。”
杜阿福不吱声跟在了后面。
“别随便说什么‘咱们家的人’了。”陆璟抬起腿也往里面走。
徐惠然淡淡地说:“来帮工的,自然是家里的人了。蚕姐,我就当家人呀。”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陆璟抬头望着天:“不一样,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