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李哥的士兵,摸着下巴,走到萧鼎面前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萧鼎几脚,喊道:“喂,小子醒醒。”
萧鼎依旧闭着眼睛,蜷缩着手脚,浑身打颤。
他旁边的小兵见萧鼎如此模样,也有些担心,“李哥,你看这小子这样,这几个人是不能留了。”
灾民们看到士兵们过来,也不敢放肆了,都附和着那小兵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官爷这几个人得了瘟疫,可是留不得的,这不是小事,一不小心所有的人都会没命的。”灾民们见那李哥犹豫不决,都忍不住纷纷出声劝道。人都是自私的,即使这群人当中有好些是跟桐婶交善过的,此刻的她们不是保持沉默,就是跟着众人一起赶桐婶她们走。
昨日被抢了吃的小李氏,不知何时勾搭上了那个李哥,此刻她亦跟在李哥身后,她望着她面前狼狈不堪的桐婶,心里生出一股既得意又高高在上感觉,她恨桐婶昨日不给她们吃的,害的她被那些人混蛋抢了食物,要不是桐婶不给她们吃的,她现在就不会为了食物跟一个又一个男人睡?觉。
她将她遭受的一切都归结为是桐婶的错,但她也不想想,那日那么多人都没有给她们食物,她谁都不恨却偏偏只恨桐婶,更何况要是桐婶给了她食物,现在遭殃的就是桐婶她们了。
得意的小李氏心里正高兴桐婶的落魄,却见那李哥的目光不时扫向桐婶,此刻的桐婶虽然衣衫破烂,满脸灰尘,却个子高挑,眉目娟秀,气质温和,而此时不将桐婶他们赶走的李哥,明显是舍不得桐婶这人,这使得小李氏更加的愤怒,心里对桐婶有更狠一层楼,她狠狠瞪了眼桐婶,心里骂道:“贱人?人,骚?货,专勾男人。”
桐婶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被小李氏贴上了贱?人的标签。
小李氏怕那李哥真被桐婶给勾走了,因此扭着腰上前搂住李哥的胳膊,还算丰满的胸摩擦着李哥的手臂,媚笑的道:“李哥我听老家的人说过,得过瘟疫的人就是地上那小子的症状,媚儿可舍不得李哥有个意外啥的。”
原来小李氏夫家姓李,叫媚儿。
那李哥跟个人精的似的,要不凭着他的实力他也混不到头目的位置,虽然那小李氏说的委婉,可李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小李氏颇有几分姿色,还会撩人,那方面功夫也不错,两人此时正打的火热,李哥也不愿意跟小李氏生龌蹉,更何况小李氏说的对,“这年头染了瘟疫再正常不错的,为了个女人搭上自己的命可不值的,不怕一万就是万一,要真是瘟疫,他们这些人可都活不了。”
见那李哥真被说动,要赶她们走,桐婶连忙抱着阿兮,向众人跪求,道:“求求大家行行好,不要赶我们走,这荒郊野外的孩子生着病,我们被赶走,孩子肯定活不了的。”
桐婶一边哭,一边将头磕在地上,啪啪的响,不一会儿额头都磕破了,“等到了稽县,有了大夫,说不定孩子就有救了。”
李哥这人生性多疑,他原本心中还有些怀疑,以为桐婶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才出此下策,可看桐婶如此行为,他有觉得是他多想了,不过是一介村妇,怎么可能察觉出什么。
此刻的桐婶一脸泪水,头发凌乱,眼眶红肿,额头流血,怀中又抱着一个小女孩,要多可怜又多可怜,可面前的灾民心都跟铁做的一点不为所动,还纷纷指责桐婶。“你那孩子得的是瘟疫,可是能害死人的病,你这个女人心可真狠,你难道是要害死所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