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战胜一轮浪潮,下一轮的浪潮只会更大,更汹涌,更猛烈,一直到把我彻底击碎、吞噬,
我从沒有想到,我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
我居然会成为狗的食物,
我甚至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惨笑的冲动,可是,我笑不出來,
报应,
这也算是一种业报吧,
我缓缓地抬起手,提着三棱刺的手指已经麻木,不住地颤抖着,鲜血从虎口流出,一直沿着三棱刺光滑的刀面蜿蜒流淌,如同蛛丝,
看着我身上破碎残缺的伤口,我知道,哪怕我能够活着出去,我也会变成一个四体不全浑身是伤的废人,一个残疾人,
这就是一剪梅对我的报复,让人绝望到极致,不留一丝底线的报复,
比矮子更疯狂,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苦笑一声,因为疲惫破碎而弓起的脊梁骨缓缓地直立而起,手中的三棱刺,却是一直沒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
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在晨曦的微光照耀了整个房间时,那个女人对我说过的那番话:
“不许哭,被我看中的男人,可以被打断脊梁骨,可以被卸去四肢,可以给人下跪求饶,甚至可以点头哈腰,血溅五步,但是……绝不能哭,””
我渐渐的,我的嘴角开始笑起來,进而这种笑意慢慢从苦笑拉扯变大,变成了大笑,变成了张洋肆无忌惮的狂笑,
我王一生,就算死,也要挺直脊梁骨,
“天地生我王一生,不到白头枉此生,蜉蝣何羡灵龟寿,不过人间走一程,”
我仰天狂笑,散发披肩,目眦尽裂,嘴角冒血,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