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玛雅人的维秘女郎 四北极冰海的凛冬狂澜

一片片终年白雪皑皑的高地,陡峭地耸立在海岸边,庞大的冰川慢慢移向大海。除了白色的陆地和蓝色的大海以外,偶尔映入眼帘的只有光秃秃的黑色石山,如鹤立鸡群般耸立于冰海之中。除非运气绝佳,才有可能在冰原的边缘,偶尔看到棕色的沙砾和零星几点绿色的苔藓。

整个格陵兰岛,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土地,都是上述这种绝对无法住人的死寂地带,只有西南海岸深藏于两大峡湾间的绿地,勉强还能让人居住。这些狭长的峡湾深入内陆,其尽头远离寒冷的洋流、冰山、盐雾和阻碍草木生长的强风吹袭,属于相对理想的牧场,可以依靠种植牧草来饲养牲口没错,由于格陵兰岛平均一年要下九个月的雪,所以就连牧草也得靠人工种植。

至于在格陵兰岛种庄稼……考虑到这里最热的盛夏气温也不超过摄氏十度,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除此之外,格陵兰还缺乏金属、缺乏充当燃料的木材和煤炭,却从来不缺乏阻碍航路的漂浮冰山。

然而,就是这样一片绝望的酷寒土地上,几千个远航而来的维京人,却依然艰难地生存了下来,并且建立起了两个聚居地小镇。可见他们不仅是彪悍的强盗和航海者,也是优秀的农民和牧民。

为了维持生存,他们几乎有效利用了两处峡湾内每一寸尚未被冰雪覆盖的土地,用来种植牧草,喂养牛、山羊和绵羊。在格陵兰严峻的气候条件下,想要搞畜牧业远比在世界上的其它地方更加艰巨,因为只有在没有雪的三个夏季月份,才能在草地上放牧牲口,其他九个月都得关在室内的棚子里,用干草喂养。而干草必须在短暂的夏天里准备妥当。平均每饲养一头牛,一个冬天就需要几吨的干草。很显然,这么多数量的干草,都需要靠维京人岛民在短短三个月里依靠人力来收集。因此在夏秋季节,那些威风凛凛的维京战士们实际上大都在收割、晒干和捆绑冬天喂养牲畜的干草,而非像传说所言那样纵横七海、四处征战。

除此之外,光是搭建牲口棚这件事,在格陵兰就已经是一项极为艰苦的活儿。想要让牲口在格陵兰的严冬里不被冻死,就必须用石头和草皮给牲口盖窝,墙最起码得要有一米厚,才能勉强抵挡住北极凛冬的严寒。想想在冰天雪地之中,如何开凿、运输和打磨这么多的石头,真是一件令人闻之色变的苦活儿。

再接下来,各种匪夷所思的麻烦依然多得吓人,比如牲口整个冬天都待在石屋里,排出的粪便堆积如山,开春后得把这些粪便铲到外面去。冬天的牛羊以干草为食,如果干草不够,就拿海藻充数。但是牲口并不喜欢吃海藻,农民们为此必须跟牲口住在一起,忍受着满地的粪便,强迫它们进食。可即使这样,这些牲口在冬天还是变得越来越虚弱。等到冰雪渐融、大地返青,大多数的牛羊都已经虚弱到无法走路的地步,维京人还得把它们抬到户外。如果碰上特别严酷的冬天,贮存的干草和海藻在夏天青草重新生长出来前就吃光了,维京人只好将柳树和桦树的新生枝叶采下来充当饲料,以免其在石屋里饿死。

即便如此终年辛劳,光靠这些牲畜的肉和乳制品,依然无法喂饱格陵兰的几千个维京人。为了勉强填饱肚子,他们还不得不驾船出海捕鱼、猎杀海豹,甚至冒险狩猎北极熊和海象即使是在生活如此简陋的格陵兰岛,也无法做到一切自给自足,必须要从欧洲或者其它什么地方进口木材、铁器、布匹和调味品,才能让他们活得勉强像是个文明人。而这就需要格陵兰岛民拿得出像样的交易品:考虑到通往欧洲的漫长海路,想要靠出口咸鱼来赚钱根本就是开玩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似乎就只有白熊皮和海象牙了。

而想要狩猎这些猛兽,手里只有长矛、鱼叉、棍棒和弓箭的维京人,往往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在这样一片贫瘠之地,即使是酋长和神父的生活也同样悲剧。哪怕是作为格陵兰的酋长之子,哈拉尔德也很难吃上几口甜美的水果,或者喝上几碗香喷喷的麦粥和啤酒。

相比之下,纽芬兰岛上的文兰殖民地,就要富饶多了纬度较低,可以种植耐寒的蔬菜和庄稼,青草茂盛,冬季相对暖和,牛羊可以在室外放养,不必在夏季忙着准备冬天的干草。纽芬兰岛上的森林茂盛,木材丰富,造船和盖屋不愁材料匮乏,此外还长着不计其数的野果和野葡萄。纽芬兰还拥有全世界最丰富的鱼类资源,当地产的三文鱼比格陵兰的还要肥美。更不要说,在纽芬兰岛的背后,很可能就是传说中金银遍地的新大陆!不管吃多少苦,死多少人,也得把这个通往新大陆的桥头堡给抢下来啊!

就这样,一代代的维京海盗,抱着摆脱穷困生活的渴望,从格陵兰、冰岛和更遥远的欧洲本土扬帆出征,越过浩瀚的北大西洋来到纽芬兰,舍生忘死地跟土著连年拼杀,一尺一寸地拓展疆域。

等到哈拉尔德带着他的部下离开格陵兰之时,其实已经太迟了。整个纽芬兰岛以及周边地区的好地盘,都已经有了新的维京人主子。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哈拉尔德很快就拉拢了一大帮同样前来新大陆寻找机会的同胞,带着他们继续南下夺取了新英格兰这片宝地这片土地比纽芬兰岛更加温暖肥沃、资源丰富,还有现成的市镇、耕地和上万名撒克逊人农奴!

更何况,接下来他还玩了一把千里跃进的蛙跳战术,从加勒比海轻松抢到了一大笔外快!

于是,心满意足的哈拉尔德,在凯旋回到新约克镇(纽约)之后,就再也不打算回到格陵兰那个苦地方,而是安排了心腹手下,返回格陵兰去接人。自己则留在新约克镇,一边大兴土木、修造房屋和宫殿,一边用劫掠来的财物贿赂其他的维京人首领,收买他们支持自己成为新英格兰之主。

除此之外,哈拉尔德还驱使本地俘获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以及从海地岛掳掠来的异族奴仆,在新英格兰开垦更多的田地,种植更多的庄稼和蔬果,预备用来养活即将到来的新增人口。而为了保障垦荒的进行顺利,他还不得不带兵跟附近的土著部落打了几仗,展示了一番自己作为新英格兰之主的威风。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设法放出风声,试图从纽芬兰、冰岛和欧洲本土招募更多的人手虽然在嘴上吹嘘得天花乱坠,但哈拉尔德其实很清楚,前一次远征加勒比海的丰厚战果,是占了偷袭的便宜。等到下一次再去打劫的时候,恐怕就会遭遇远比上次更加顽强的抵抗,为此必须筹集更多的人手和船舰才行。

就算他不准备再次远征加勒比海,而是决心在新英格兰安稳过日子,那么为了弹压满心怨恨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农奴,以及讨伐土著、向内陆地区拓展新英格兰的版图,也需要更多的维京武士才能成功。

到了第二年夏天,一座颇为简陋的宫殿或者说领主府邸,在新约克镇上初步竣工。而哈拉尔德和亲信部下的家眷,也终于从格陵兰陆续赶来,哈拉尔德为他们在新英格兰分配了房屋、农奴和土地。此外,还有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维京人小酋长,在听说了哈拉尔德勇闯加勒比海的暴富传闻,因为仰慕他的名声,而纷纷带着船只和武士前来新英格兰投奔,说是想要推举他为首领,带着大伙儿再去加勒比海劫掠发财,哈拉尔德很客气地招待和接纳了他们,同时劝说他们暂时在新英格兰休整,等到准备齐全之后再出发远征。

但是,再接下来的一年里,身在新约克镇的哈拉尔德就渐渐感觉到,似乎哪里有点儿不对劲了。

从纽芬兰、冰岛和遥远故土闻讯陆续赶来新英格兰的维京人,似乎多得有点儿过头了?林林总总居然加起来都有好几万人了!而且来头一个比一个更大,光是有领地和封号的贵族就不下几十个!

虽然他的新英格兰确实是很缺人没错,但一口气来了这么多人,还是让哈拉尔德感觉有点驾驭不住。

又过了几个月,连挪威国王都派来了宫廷特使,要册封他为“新英格兰大公”,而神圣布列塔尼亚的皇帝也颁发来嘉奖诏书,感谢他在打击异教徒方面的卓越贡献。

此外,挪威大主教和丹麦大主教也分别托人捎来了亲笔书信,号召他在新大陆发起针对异教徒的圣战,并且许诺在凯旋之后给他加冕和上尊号……于是,一头雾水的哈拉尔德终于彻底懵了。

上帝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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