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精忠的是谁人,又报效的哪一国呢……”
“究竟是淮东一隅的些许地方私利,还是这国朝亿兆子民的福祉成败”
“其中孰重孰轻,想必军候自有思绪了……”
“陆氏满门世受皇恩,断然不会坐视军候,就此走上歧路的……”
听到这里,辛稼轩突然就冷静下来。
又想起了,回到岭内之后的沿途所见种种惨状,当权之人的骄奢不法与肆意无忌,以及淮东治下的蓬勃兴旺的气象。
却是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马车的壁板上,震的一条细细的血线流淌下来……
而在江宁,国朝的北伐大军攻克洛都的消息,也在余波荡漾当中发酵和酝酿着。
至少当晚的秦淮河和两湖画舫之上,各种买醉和宴请的局子,一下子变得应接不暇而火爆起来了。
似乎在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人人都想通过各种途径,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和好处。
特别是那些在淮东遥领的寄禄官,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而成为了各种宴请和会面场合中的焦点和风头。
因为,只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随着北国的轰然倒下,一下子空出来的那些国土和人口,以及由此产生的官缺和职位,这将是一场利益瓜分的狂欢大潮。
而在消息最为灵通的蔡候别府之上,也是高朋满座而宴乐声声。
而在露天的馆园当中,围绕着主人的核心小圈子里,也在窃窃私语的相互交换和传递着最新的消息,比如关于某个让人羡慕妒忌到心情复杂的淮东统帅的消息。
“合该他要封侯了吧,”
“为什么不封……”
“当初国朝有言在先,先破城者候……”
“更何况这厮已经打到宫城里去了。”
“若是不能有所表示的话,那还怎么取信于军民呢。”
“接下来只是看监国的心情,而定封邑的大小多寡了……”
“毕竟,就算是一个小乡邑也是可以作为这厮……”
“够了,不要再这厮这厮的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蔡候郑养突然开口道
“立下这番功劳之后,他已有与我等同殿为臣的进阶资格了……”
“再怎么看不惯,也不要自取其辱或是自贬身份……”
“更何况,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