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伤马也差不多奄奄一息了,就算用力挤压下的血流也逐渐变得缓慢稀疏起来,然后,其他人再用头盔和其他中空容器,将残余的血水接完,军马也差不断断了气。他们就坐在又有余温的马尸上,撒点盐什么调味,就地乘热啜饮起来,虽然不免皱着眉头和恶心的表情,但是倒都没有一个浪费的。
在野外的自持能力中,学会捕猎然后在不方便生火的条件下,各种喝血和吃生肉之类的权变和应急手段,同时通过恰当的处理避免可能打额寄生虫和传染性疾病,也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至少饮用大型动物活体的血液,是少有可以直接用来临时果腹和解渴,又能避开大多数野生病源的好办法。
然后,他们又重新换成更易切割的弯尖小刀,三五人一组沿着死马四肢上部的肌理切割下来,不多久后,一块块穿在绳上的红白相间的肌腱肉条,和白花花带着黏膜的肥膘,就在地面上环码成一堆堆,然后又被冻得硬梆梆的。
至于剩余的其他碎骨肉脏器什么的就只能放弃了,这里是随时可能遭遇敌人的战地,没有太多时间浪费。随着牛皋一声哨响,四出巡曳警戒的人,也聚拢了回去,将这些生肉和膘子分别缀在鞍子后面。
这样奔跑开来之后,冷风自然会将其进一步的风干减重,在追逐激烈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拿来于啃,且做应急的口粮。
随后,他们再次伊水对岸发现了新的敌军踪迹,仔细查看留下的行迹,却是从洛都水门下乘船潜渡出来,负责骚扰和偷袭的小部队,不由策马加速追上前去,
不多久就追上了这只敌军,他们丢盔弃甲的没命奔逃着,忙不殊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涉水像河上前来接应的漕船攀爬而去,然后被从背后又打倒了十数人,漂浮在河水里变成一片片淡开的血污。
慢慢远去的漕船上,隐约还留下些许凄厉的叫喊声
“是红胡子鬼”
“那些血罗刹来了……”
牛高有些错愕的摸了摸下颔,却摸了一手的血粉渣子,举起手甲呵了呵抹光,对着片甲的镜面,顿时照出血红一片的须发,又看了看其他人亦是此,或多的虚发上都是一片血色斑驳。
顿时若有所思起来。
环绕着洛都附近的偌大原野,如此这般大范围内,小规模游曳与巡哨、遭遇与捕俘、追逐与截杀,也陆陆续续发生着,构成了两方阵营对峙前线,不断消长变化的警戒范围。
随这东线都统的本阵驻扎下来,轰隆隆的攻打声,在洛都城的东面响起,
东南两线攻打之下,洛都虽然拥有高厚坚实的城防,但是守城的北朝将士们,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日渐紧张和吃力防御中,令攻守战斗变成激烈而险恶起来。
毕竟过于宽大的防御面,对于守军来说,也是一种不力因素和消弱,他们不得不将兵力,以具体的塔楼为节点,进行重点布防,然后根据敌军攻打的城段,而就近抵御或是从旁支援。
城上可跑马的宽阔地段,也意味着守军需要在足够的调度手段下,才不至于出现各种疲于奔命的状况。
虽然说,因为某种缘故,我部暂时被排除在正面战事之外,但是作为一只足够规模的战力,也不是那么容易闲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