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这支人马,一路所遇到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各种因为汴州之屠,而激起同仇敌忾,愤然抵抗到底的地方武装。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他有足够的规模优势,一路硬碰硬的强推过去,但是情况在他拿下濮州的治所濮阳之后,一下子就直转急下了。
特别是在遭遇了,突然大举登陆的河北兵之后,这段时间他的部队真是被打惨了。
他的主力部队几乎是迎头撞上了,这些渡河过来刚站稳脚跟的河北军,在各自师老疲惫的情况下,狠狠打了一场恶战。
虽然刘部还稍占上风,但是他们既没有能击败对面之敌,也没能重创对方的有生力量,于是,仅仅过了一夜,力量对比就出现了鲜明的变化。
然后刘延庆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被濮州境内,这些渡河过来的北军,与曹州后方当地闻讯蜂起的豪强和土团武装,给包夹在其中。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后锋部主动交替掩护着转进后退,但还是免不了几乎是处处接敌,各种乱战打的是焦头烂额,只能本能的向着最近一部的友军靠拢。
最后在来自雷泽县,第三营崔邦弼方面武装突出和扫荡数十里的接应下,才颇为狼狈的带着余部,退到郓州境内才站稳了脚跟,
重新收拢旧部,却发现各种装备器械也丢的七七八八,许多人是轻装,甚至是徒手跑回来。多赖我留在当地的缴获装备,才重新武装得当,没让部队散了架子。
然后是,负责前出追索的新军右厢,也派人急赶回来报告,至少有两路的北军,在郓州以以西的曹州境内会合的消息,
于是,我在兖州——徐州交界处,短暂的休整时光就此结束了。整军提兵向西,搜索和打击这只,活动在徐州的前沿军行司,与前沿大军之间的河北军。
汴州城下的围困已经解除,但是在汴州附近的广大地区,却是战火纷飞,激战连天了。
事实上,相对于微山湖畔这场攸关帅司的决战外,另一场规模更大的攻防拉锯,围绕着北朝腹心枢要的都亟道攻略,以犬牙交错的许州—汴州一线为交战区,早在数日之前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当来自河东的勇武军使杨可世,带着新征发补充完毕的籴阳兵,驰抵前线时,看见己方的防河部队挡不住敌方勇猛的进攻,正在纷纷撤下来。
直面第一线的河营漕军的统将刘正彦,亲率部曲在三面围攻中,也是一面抵抗,一面后退着。
卞水上的几座桥渡,早已经被焚毁,虽然这一段河面宽阔,中流有三、四丈深,人马涉渡往来都有困难。
但是架不住沿河的南军实在是人数太多,仅仅是负土投河,再搭以漕船,就轻易的制造出更多条的临时通道来,
而且他们还有数量不菲的神机军压阵,轻而易举的将各种火器投射到对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