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这是别处送来镀色上彩的坯件,落下手印就不好了……”
其他人,对于我们的到来,很有些熟视无睹仍旧在忙手中的活计。
他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解释道
“手工作些小物件,也算是些许补贴日常了……”
我撇了撇嘴,作为基础应用研究的培养机构,沦落到要学着已经烂大街的工匠作坊,靠用边角料做些私活来创收,这种即
视感是为那般啊。
“只是家传之学,勉以糊口而已……”
“他们都是本院前代师长的子弟……也是家学渊源”
带路的老头子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想当年的状态中
“想当年,本院的作品,也是拿过太平御览大奖的……”
因此,我实在某种理想破灭的悻然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庆幸在内的,复杂心情中离开了京学。
一直回到家里,我还是被某种情绪所笼罩着,忍不住打断某个正在进行的课程,把谜样生物叫出来,很是倾诉了一番。
当然,主要是身为穿越者对历史本身惯性,所具有强大修正性作用的无奈和无力感。
在失去前代引导者的强制作用之后,光是时间和岁月本身的蹉跎摧折,就足以士许多人为意志下,强行攀升出来的科技树
,重新丧失消亡或是倒退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仅仅是因为看起来前景不明,或是暂时且少现实应用性之类的可笑理由而已
另一方面,则是对所谓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影响和决定性作用的深刻感受,南朝庞大的藩奴为基础的种植园经济体系,与
兴盛的工坊产业,以及海贸体系,三足鼎立经济基础的需求和趋向性,自然而然的扼杀了一些发展的方向和可能性。
财富的流动和集中,固然造成了相对的繁荣和资本的兴盛,但也造就了某种不思进取的保守化,特别是在北朝一片纷乱,
严重缺乏外部压力和竞争的情况下,这些资本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影响着上层建筑做出某种决定和选择,发展较为成熟显
示价值较高的项目或是技术,不是被朝廷以国家机要为名所封锁和掌握,就是成为少数大商家、行会组织垄断的所谓秘方
和独门技艺。
至少在垄断和封锁被打破之前,是缺乏足够改良和发展的动力的。这种前景怎么不能令人纠结和困惑呢,。
“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混蛋……”
谜样生物耐心听我念叨了一大堆后,突然喊道。
“这些古人的命运,和我正在进行的事情,有一毛钱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