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内心还隐藏了个小心思,安禾的确也想试一试,段渊到底对福乐是个什么态度。
——
慈安宫内。
佳意皇后正懒懒侧卧在榻深思,细腻雪白的手腕上枕着下颚,忽然她的贴身玉佩闪了一下白光,一则讯息传入佳意脑海:石头随公主被大能修士带走,赵彬蔚已孤身前去营救。
见此情形,佳意从榻上缓缓起身,转而眼神轻轻掠过在身旁伺候的两个贴身侍女:“虹泉碧波,你俩先下去吧,本宫有些乏了,想清净自在休息下。”
虹泉碧波听话施礼,服侍佳意皇后歇下,轻轻退出房内。
待只剩自己一人,佳意皇后掀开锦被,起身行至书房,她打开笔墨纸砚,面色谨慎提笔写下一封信,写完之后待墨水干了,将信纸塞进信封滴蜡封好,遂又迈着小心的步伐走到偏房里的窗前,将窗户打开。然后她从袖中拿出一只口哨吹响,响声似窗外树上蝉鸣,没过一会儿,一个带银色罗刹面具,体型纤细苗条,身手敏捷矫健的身影不知从哪儿突然出现在窗边。
雪白纤细的手指将素黄色的信封认真递到这面具人手中,担忧紧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切记,务必把信私下亲自交至公主手中,不能让他人知晓。”
“噶......”一个枯哑的音节声从面具人口中回应道,好似说:“知道了。”
听到这个声音佳意皇后摆摆手,好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扶着窗边的一把椅背,“去吧。”
一阵急促风声响过,窗前的面具人消失无影。
佳意皇后回到床上重新躺好,眼睛却有神地怔怔看着床顶:“单单,你死去时可曾想过玄儿如今这般魔鬼心肠?”
好似像对着一个老友呢喃,平时温柔如水,冷静自持变得忧虑重重,她又低语道:“能改变提醒的我都做了,只是苦了禾儿这孩子。”
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像藏不尽对命运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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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扮作段渊的石玉问出:“我美吗?”三个字,其实安禾内心是忐忑的,她自己在心里都要吐槽自己无数遍了好吗?
按照安禾的猜想,就算是以石玉的身份,段渊应该也会不理会,至少她的举动只是测试而已。
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刻对方真的沉沦了。
看着那双撩人心神的眼中满是自己,想也不想就回答美时,安禾的心也跟着撩动了,系在心底的红绳轻轻摇晃了铃铛,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警铃大作,再也停不下来了。安禾慌了,身为女性得到满足之余的慌张,她不知道这种慌张是因为“段渊果然喜欢福乐公主”的猜想还是因为“我竟然真的心动了”的猜想,前者有那么一丝的失落和嫉妒,后者有那么一丝的尘埃落地和恐慌。
对一个原来属于二次元的偶像真的产生出爱情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像“石玉”口中说的,她入戏了那般简单吗?
是什么时候把段渊当做一个真正真实的人呢?
长久以来的精神依赖以至于产生出强大的不可摧毁的信念感,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怦然心动和脸红?又或者是系统说出这是真实的平行世界时对那个孤独身影的共情和怜惜,还是知道石玉是他之后那份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欣喜和接触之后的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