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道歉,我更乐意让两个被我误认的人永远都不发现这件事。”
‘所以……你没有要跟你的前任复合,也不想跟他道歉,但你可能还想继续跟他做朋友。’
“这个做不做朋友,我觉得可以缓缓。”
到了这里、就算是脾气温和如爱德华多,也有点暴躁起来(由此也可知,我完全不在爱德华多的狩猎考虑范围之内、甚至不在他理想晚辈的范围之内……好像本来我就跟他是平辈)。
‘南希,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你既不想跟你前任复合、也不准备向他道歉、甚至不怎么想跟对方换个角度做朋友,这你现在是有什么能纠结的?’爱德华多问我。
我本来平躺在床上,听他这么一问,立马坐起来、简直想一个击掌给爱德华多爱的鼓励。“没错!这就是我想搞清楚的。你问到了重点!”
顿时爱德华多就噎在那儿。无语。
半晌,爱德华多叹道:‘好的……我猜我大概搞清楚了。’
“愿闻其详?”
爱德华多干笑两声,挖苦我道:‘别继续钻牛角尖了,南希。你就是还爱对方,天秤的左端是跟对方相处带来的麻烦和痛苦。你摇摆不定。我猜你还暗搓搓地期待着、你的前任在跟你分手后,过得很糟糕,是吧?我有没有猜错?’
对于爱德华多说的、这些关于我的人格黑暗面的正确揣测,我也只能说:“分享痛苦给让我痛苦的对象。对,这是典型的我。”
爱德华多大笑起来。‘哦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早晨肖恩给马克打的电话。’他说,‘我怀疑他甚至哭了。因为他很确定前天晚上他有爽到,可是为什么醒来后他的屁喵股、像是被人炸过那样的痛。从那之后我就警告我自己,这世界上有两个女人、我绝对不能得罪,一个是我妈,一个是你。第一夫人都排在你们之后。’
“我的荣幸?”我扯了扯嘴角,半翻白眼地回道:“所以你怎么就不谈谈你的前女友呢。我听说她到现在还是满纽约的找你呢。”
立刻爱德华多发出类似遭受重击的痛苦口申口今。‘噢不。别提她!别提她、我们还能做朋友!’
接下来不知为何、我们聊天的内容就变成爱德华多悲痛地抱怨他的前女友,说他在遭遇前女友后简直要对女性退避三舍(可能我也在此添了一份力)。尽管在此先前我已经从达斯汀(特别是这家伙,八卦王诶)、克里斯甚至马克那儿听了不少奇人异事,真正听本人讲还是感觉挺震撼的。
以普通人能到达的范围,我会佩服爱德华多的前女友。至少我不会想放火烧了帕克家,我的前男友也都不会想放火烧了我家?而跟一个钟头内三十七通未接来电、四十二封未读短信相较起来,被网络跟踪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一谈。
听爱德华多抱怨一通、倒也不完全仅是浪费生命毫无益处。我听他讲的同时也边思考着,究竟我想从彼得身上再得到什么?
当我问爱德华多、是谁给他的灵感让他认定亚裔女孩们聪明又温柔婉约;聪明是不假的,温柔婉约就太刻板印象了。不管怎么说,爱德华多的前女友肯定不在温柔跟婉约的普众字面意义范围之内。
然后爱德华说;在他们家族刚移民至迈阿密时,他只会讲葡文,又黑又瘦。这根本交不到朋友。整小区没有哪个孩子想跟他玩。其实他也不想跟任何人玩,鸡同鸭讲沟通不良,玩什么玩能有什么好玩。
为了拯救他的破烂美语,他父亲给他安排了家教。几任家教来来去去,其中他唯独喜爱一位亚裔女大学生,对方会温声和气地耐心与他交流,带自制的饼干、亚洲菜来与他共享,还有其他很多的总之,那是他对亚裔女孩怀抱极端优良印象的开端。
我想,这很有道理。
我并不想得到愧疚,也不在乎谁对谁错。或许我就只是想把我得到的伤害还回去,像我会做的那样,就是一个典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