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松了表情:“哪儿?”
李大婶指了指最远的那座山头:“那儿。”
“王大牛家那座山?”徐佩秋眯着眼睛打量片刻,收回视线,心说这可真够远的,怕是没个十分钟还走不过去。
李大婶摇摇头:“不是,王大牛他家后面那座山。”
徐佩秋看向她,李大婶挠挠头:“你不知道吗?你和张慧兰割草的地方对换了,张慧兰身体不舒服,周怀庆便找队长求情,争取到了一个近点儿的地方。佩秋你可赶紧去吧,我还以为你早早就出门了,你要是再不赶紧点儿,你这天黑了你也干不完啊。”
李大婶已经走了,徐佩秋盯着那座山头,目光渐渐冷下来。
行吧,又是一笔账了。
她花了半个小时翻过两座山头,还没开始割猪草,整个人就没力气了。她一屁股坐在山上的石头上,夹着热度的风吹过来,身上的汗水逐渐蒸发,有些冷。
徐佩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缓了口气,寻思着自己该割哪一块地。
她挑了个野草看起来柔软的区域,认真割起来。
顾哲闻手中拿着个新本子,右手握着笔一点一点的画着附近几个村的地图,他身后跟着最亲近的小兵铁柱,铁柱慢慢的把附近勘察到的情况说给他听。
铁柱挠了挠脑袋:“顾少校,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顾哲闻点了点头,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专心做标记:“嗯。”
铁柱越发尊敬他,顾少校不仅会识字写字,还在战争中立过大功,所以年纪轻轻的便成为了少校。他是那场战争中唯一活下来的士兵,从那以后,顾少校不管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俨然把他当成了亲信。
铁柱很高兴。
徐佩秋割猪草割得累了,走到石头上坐下歇息,她发呆时,余光瞥见两道停下的身影。她回神,侧了侧身看过去,见到对方,徐佩秋眉毛高高扬起。
中午回家看到的那个走在最前的军人。
近看时,他好像高了些威武了些,一身正气,身体挺得笔直,长身玉立五官英俊,只是眼神有些犀利,此时盯着徐佩秋,像是在看敌军。
徐佩秋的视线在他腰间握住枪的手上滑过。
见到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顾哲闻腰间握住枪的手紧了紧,没有放松警惕。他声音清冽:“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
徐佩秋掀了掀眼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张口胡说起来:“我不是人。”
“我是从东土大唐而来,跋山涉水割猪草割累了坐下休息的鸟儿。”
“啾。”
作者有话要说:顾哲闻:我女人叫得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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