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秋有瞬间的愣神,她顺着那道犀利的视线看过去时,冰凉入骨的犀利感觉消失,男人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有点帅。
明明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军人,身上却有着一股儒雅温和的气息,如果忽略掉刚刚的感觉,外表很有欺骗性,像个读书人。长得很高,身材纤长比例很好,军装下隐藏着具有爆发力的肌肉,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村里未出阁的姑娘都跑过去看了,一个两个的和人家对视后,又娇羞的低下头,脸红成了一片。
张慧兰也在其中之列,她跟在后头远远看着,倒比前面的姑娘要大方,也不怕这些说话声音极响亮的军人。
顾哲闻不由得多看了她半秒,随后冷冷淡淡的收回视线,往生产队队长家里走去。
徐佩秋无声轻笑,她跟着许困进了院子关好门。上辈子还和自己争男人争得死去活来,这才多久就移情别恋又盯上新的猎物了。
院子里有口井,许困飞快打了一桶水上来,他拿着一个破碗舀了半碗水,盯向徐佩秋。徐佩秋自觉走过去伸出手,井水很凉,浇在手上有股沁入骨髓的寒意,徐佩秋手缩了一下。
“知道凉,下次割猪草的时候就注意些。”许困没好气的将碗放下,搬起一捆柴走进灶房,心疼的掏出一根火柴点了火,舀水淘米煮稀饭,再放点菜叶子,动作格外娴熟。
徐佩秋洗完手,倚靠在灶房门口,懒懒地问他:“你今年多少岁了?”
许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十六岁,怎么了?”
许困愣神片刻,又有些生气,感情徐佩秋连自己今年多大都不知道?
徐佩秋接收到他质问的视线,微抬着下巴:“火要熄了。”
许困赶紧低头放柴。
徐佩秋静静地看着他烧火,许困十六岁,那她就是重生到了自己十七岁这年。不过,她的记忆中,这年似乎并没有军队过来做练习,徐佩秋蹙起眉,是她当时没在意?还是记错了。
“喂。”一只手不耐烦的在她眼前晃了晃,徐佩秋回神,一张放大的许困的脸。
“做菜。”许困道。
“我不会。”徐佩秋回得理直气壮。
她甚至扬了扬自己早已无事的手:“我还受伤了。”
许困:“……”
“你忍心你的亲姐姐为了做一顿饭伤口感染可怜的死去么?”徐佩秋眨眼,许困嘴角抽搐两下,干脆转身自己弄菜,懒得和她说了。
他知道的,他这亲姐脑子一直有问题,现在看来,病情又加重了不少。
可别是今天晒太阳晒成傻子了。
许困弄好了饭菜,徐佩秋动了动自己的金手把饭菜端上了桌子。说是饭菜,其实就一人一碗剁碎的野菜稀饭和咸菜,筷子在碗里搅和,清汤白水,米粒用手指都能数完。
而菜更加简单,就是路边的野菜随便扯了几片,简单的炒了炒。
一顿饭吃得不算饱,徐佩秋也没什么胃口,喝完稀饭后,剩下的全留给了许困。许困虽然十六岁,但已经是个顶梁柱,他一个人挣的工分,能顶普通大家庭的一半,他什么脏活苦活都做,从不嫌弃。
若不是家庭条件成分不好,又是个克星,倒有不少人想给他说媒。
毕竟许困小小年纪,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眉目精致,眉骨高高眼神深邃,眼皮很薄眼神寡淡,显得他分外冷淡,还有几分隐藏起来的凶狠。鼻梁高挺,脸型消瘦,一张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