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勉强喝了一口,放下茶盏又道:“自你被仗罚我就不安,果然你猜怎么着,下衙后我去酒楼茶馆一转,说书的都把你编成段子编排了。”
莫子栋也跟着忧心忡忡,“最近正是三年一考核的关键时期,兄长任期已满,本来很有希望升从五品,如今看是没希望了。”
他们莫家祖上也出过封疆大吏,子孙后代无不想光宗耀祖,直到父亲这辈,近知命之年考中进士,却一直没等到空缺便去了。
家中积蓄几乎都用到了父亲身上,他和兄长没上过一天私塾,都是给富贵少爷当伴读,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眼见兄长升迁无望,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断送前程,让莫子栋怎么不忧心。
江庭看向莫子卿:“君玉,你可有什么章程?马慎齐那个小人,是你最强劲竞争者,我看酒楼茶馆那些段子,就是他弄出来的,他这是要毁了你啊!”
其实跪朝迟了,这种事可大可小,但若闹的人尽皆知,吏部官员还怎么敢给莫子卿升迁,这不是打皇上脸?
莫子卿面无表情,又对江庭拱了拱手,“多谢知礼兄记挂,那说书的既然想说,就让他说去,他这是在为我莫某扬名呢。”
江庭莫子栋同时眼睛一亮,“君玉(兄长)你有办法化险为夷?”
莫子卿只道:“我不怕他闹的人尽皆知,只怕他闹的不够大。”
江庭一改愁容不展,哈哈大笑起来:“君玉,我就知道你坏水多,你既然这么说,那为兄便为你架一次火。”
……
很快,莫子卿跪朝被打的丑事,在京城传开了,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就是在侯府中静养的庄梦,也听说了此事。
晚上,庄睿回府后,庄梦让丫鬟将父亲请到了房中。
“父亲,他的事您管不管?”这个他指谁,两人自然明白。
她和莫子卿做了一年多夫妻,但对他并不了解,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苟言笑,根本无法让人察觉他在想什么。
她对莫子卿有敬有畏,但唯独没有爱,可在莫家时,莫子卿对她虽然算不上多亲近,但一直把她当正妻对待,哪怕婆婆不喜,因为她身份原因,也不敢对她如何。
她这个时候与莫子卿和离,他的政敌必会以为他没了依仗,继而更加踩他,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不想莫子卿记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