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〇〇六

王谢堂前 六六六爻 1747 字 8个月前

“夫子,您昨日言道桓公他……”

思及今日所得之梅子,道韫真想立刻去酿酒去,然今日课业还未完,自是不敢妄然离去。可若是一直在此处,也确实无心描红。

“还当是何事?原是女郎想起今日梅子。”夫子并未顺着道韫所提桓温,反倒扯起梅子一事。“女郎若惦念梅子,今日便不必在此处。”

“夫子可是当真?”

被一言戳破后,道韫先是一惊而后听闻不必授课周身转为神采飞扬的模样。

“自是当真。”

既是夫子言说当真,那道韫便当真了。那些梅子左右无处处置,既是想酿酒那就去吧。

“女郎难道真不曾发觉老师话中怒意?”待道韫走后,身边学生文清言道。

“她既心有旁骛,又怎会留意。”夫子言道。

“那,她昨日询问桓公一事,老师您……”文清疑惑,为何先生会对一稚子言说。

“吾不言,要等谢无奕去讲?”夫子答罢,便顺手扯下挂在帘子边的蒲葵扇走进屋去了。

文清看见蒲葵扇又想起最先使得蒲葵扇风靡士人的谢安石,安石风流使他心向往之。谢无奕是谢安石的长兄,文清虽没见过谢安石,但谢无奕给他的印象也不差。

众人都言谢无奕任诞放肆,却不想这风度已经沾染到闺中稚子。谢家小女郎或许真不懂其中怒意,或是从未曾揣测过夫子的想法。既是夫子言明让她去,那她便去了,率性而为并无错处。

“阿……阿兄……”自夫子处离去后,道韫便急着赶到谢渊住处,梅子酒仅她一人自是酿不成的。

只可惜先前走的急,单想着求阿兄与自己一同酿酒却没注意脚下。

果然是宠辱若惊,患大若身。道韫不禁在心中叫苦,却不敢言说。只得是径自拍了拍身上尘土,扯起谢渊的衣袖。

“怎摔了?”谢渊见道韫踩到门槛绊倒在地,不禁皱眉。

“今日夫子说不必授业,阿媛想……想到桓公送来的梅子……”道韫边说,边起身摇着谢渊的衣袖。“阿兄今日可愿与阿媛一道酿酒?”

“想要吾同阿媛一道酿酒也并无不可,不过阿媛倒是要说说,是夫子不愿授业,还是阿媛不愿听?”谢渊俯身看着自家小妹言道。

“当然是阿媛不愿听。”道韫笑道,思而又道“夫子也刚好不愿讲。”

谢渊闻言也不深究,道韫来找自己酿酒,那么就酿酒好了。

婢子见此,自知郎君这一次要依了女郎了。都说谢无奕脾气暴躁,行事随性。但在教授子女之时却并非一严父。正因着如此,才使得三郎和女郎皆不惧他。反倒是主母阮氏,虽族中有嗣宗仲容之竹林名士却仍在教授子女之时颇为严苛。与谢无奕真是大相径庭,不过转念而言,这一张一弛倒也并无不妥。

在府中后几日道韫与寻常一样在房中描红练字未言其他。谢奕依旧饮酒度日,荆州事是多为桓家做主。无论桓温想要隔江固守还是北伐成汉都与他们这些高门氏族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忘了备注了:桓温之妻南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