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不禁想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比如说,这个“周五穿”是不是就跟定她一辈子了?
假如真的是,那么这个会不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如果周五有加班或是其他不得不出席的重要场合怎么办?结婚了呢?生孩子了呢?一辈子那么长,不可能每个周五都能有空啊。如果真的组建了家庭,这个秘密不可能瞒着亲密人一辈子。以后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会不会被出卖,被抓去切片研究?
想到这些问题,江婺真是忧心忡忡,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别说跟无殃,看到广常也不想说话了。
这一方原本宁静而温馨的小院,一时间都有些沉寂了。
沉寂中,日子还是一日一日过去了,转眼又到了天冷雪落之时。
冬月里的第一场雪过后,放眼望去,宫墙堆白,阳光下沁冷冷的,一片银装素裹。
贤妃又感染了风寒,静华宫里一声声咳嗽。一年一年熬下来,她的身体其实已有些不好了,病中更是脸色憔悴得很,透着一股病态。
这日,贤妃让婉顺将九皇子叫了来。贤妃在宫中是个极厚道的人,她病了,一个不大受宠的皇子来看看她,别人便是奇怪,也不能说什么。
九皇子便亲自携了药前来,轻声问了贤妃的病情,虽说得不多,感情但是真实的。
“难得你有这份心,年年送了药来。”
“应该的。”
贤妃靠坐在床上,看着已长得出众从容的清贵少年,目光欣慰且慈爱。
她语气有些感慨,缓声道:“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皇子里面,晋鸿、晋丰都比你大,马上就要出宫建府了,皇子妃人选,想必也在物色了。公主里,承安的驸马定了柳家的二公子,承宁也定了李家的长公子。本来淑妃还说,那李家将门,男子粗俗,不如文人好,不过我看着倒好。”她笑了笑,“该定的,也都定下来了。”
九皇子听着,默不作声。
贤妃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晋衡,你也长大了,过了年就十四了,你的婚事,也该做考虑了。”
其实他上面还有十一公主和八皇子。不过十一公主他们都不想提的,八皇子又自有淑妃操心,便也略过了。
贤妃见他不说话,便问:“晋衡,你可有钟意的姑娘?”
他摇头,想说没有的,脑海里却不期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于是怔住了。
贤妃便道:“我娘家侄女儿,倒是个贤良本分的。”
说完,贤妃期待地看着他。却见他摇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