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比无殃大了两岁的少年,个子越发地窜高了,英姿勃勃,沉稳寡言。现在他往江婺面前一站,江婺就被他死死地拦住了。
“唉……”江婺也就长长叹了一口气,顿住了脚步。
广常一愣,不禁问道:“您为何叹气?”
江婺幽幽叹道:“想当年,你们才一点点大,一眨眼,你们都人高马大了,我也老了,古人说得没错啊,光阴似箭,日月……”这语气仿佛含辛茹苦拉扯大孩子的老母亲。
广常听得一皱眉,打断她:“您不老。”
江婺摇头:“不,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老了。”
“您不老。”广常突地抬眼看着她,声音放缓了,“您一如多年前,容颜未改,青春韶华。”
“真的么?”江婺趁他不注意,从旁边越过他就要往外去,谁知道没走两步,人影一闪,他又挡在眼前了。
广常皱着浓眉,有些无奈:“您不要出去了。”
江婺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外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出去转转也不行!”
“没什么好东西,”广常道,“只是人多眼杂。”
“好吧,谁让我见不得人。”
江婺郁闷走回去,坐到院子树下不知什么时候有的藤椅上。抬眼见他还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就招手让他过来,“不出去就算了,你好歹陪我说说话儿,不然闷死了。”
广常忙就走进来,立在她跟前,“您要说什么?”
江婺问:“今天无殃心情很好的样子。”
广常就往里看了眼,点头:“是。”
她一笑:“那他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样高兴?”
“这……”广常迟疑起来。
“这也不能说?”江婺挑眉。
广常见她不高兴,几番斟酌,还是道:“昨日里有一场马球赛,主子也上场了,且这一队得了胜。”
江婺哦了一声,又问:“马球赛赢了有鲜花喝彩吗?”
广常不疑有他,点头道:“马球赛是每年春季的盛事,场边有许多世家小姐观看,赢了的公子们自然是大受赞许,被投掷花果也是常事。”
江婺又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脸上笑开来:“果然是这样啊。”……果然有小姑娘借机示爱啊。
不过她又觉得有点奇怪,人家小姑娘昨天给他扔花,他今天又拿来给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