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这是两位女神都觉得莫名和惊诧的事情。伊南娜一脑袋问号，雪莱则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立刻就在想阿伽要复仇的原因、对象和方法。

“阿伽是个很温和的孩子，不会莫名其妙就因为很小的事情复仇的。”雪莱脑子一转：“从他小到现在，所有的问题我基本都帮他解决了，除了他母亲……”

她梳理了一下，看吉尔伽美什：“……难道他已经弄清了他母亲消失的原因？”

吉尔伽美什本来想是想解释，但是发现雪莱自己可以推理出来，就没有先插话。在雪莱问他的时候，他才点点头。

“对。”他说：“他发现了他母后年纪轻轻便消失的真相。”

“？？？”伊南娜问：“他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有找到他母亲的芳魂。”

“有时候并不需要找到那魂魄才能了解所有的真相，人就是可以通过各种线索和证据来拼凑出事实原本的模样。”吉尔伽美什说：“在他得知自己母亲早已灰飞烟灭之后，他便开始从另一种角度开始逆向推理，开始寻找原来侍奉扎巴巴的神官和侍女们。”

“这难道和扎巴巴有关系？”伊南娜非常意外：“难道是扎巴巴做的？”

吉尔伽美什用眼神让伊南娜安静下来，继续讲阿伽的发现。

“他寻找到了很多人，问了很多事情，但是大部分人不得要领，也并没有涉及到当时的核心。”吉尔伽美什说：“但是最终阿伽还是找到了一个老者，那是以前看守神殿的守卫。”

那老人疯疯癫癫，散发恶臭，总是说着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美丽的王后消失啦，英俊的国王流泪啦……

原本他被当做疯子一样驱逐，但是因为之前全城都要进行卫生检查而被清洗干净，露出了让人意外的脸。这个人被带回到王的殿堂里，被王问话。

王只问了几个问题，便铁青着脸出了门。

“发生了什么？”雪莱对此一无所知：“难道这里有先王后消失的真相吗？”

伊南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不会吧？”

她有点惊恐：“扎巴巴可是神啊？！”

“扎巴巴的确是主神，而且是基什的主神。”吉尔伽美什说：“她要求的祭祀典礼和仪式，没有人可以拒绝。”

而她当时要求的，是讲王后放在祭台之上，利用咒术将王后的灵魂打碎，从而……

保护基什。

“……”

雪莱没有讲话，于是吉尔伽美什继续。

“基什的先王后被骗到了神庙之中，神殿的神官和侍女将王后绑在了上面。咒术施行的时候先王试图闯入，但是并没有成功。”

因为神殿不允许军队进入，而基什的军队哪怕在王的指挥下，也不能对神殿动武。

“先王挥刀斩杀了神官和侍女，冲进了神庙，但是为时已晚。”吉尔伽美什说：“先王后早已化作尘埃，被风吹散在了土地之上。”

当时的基什主神对他说，现在的城邦有了你妻子永恒的祝福，你可以徜徉在她的注视之中，继续成为一个王。

“胡说！”

伊南娜差点要拍桌子了：“我当女神这么多年，没有一次听说过这种歪理邪说！即便是要用人的生命来献祭，那也是因为众人触怒了神的原因，需要平息他的怒火——但那也只是用奴隶，怎么可能用身份尊贵的王后？若是真的，那扎巴巴纯粹是在大放厥词，而且只是因为她想杀王后而已！”

她说：“而且谋杀王后，这种行为太过荒谬——他的指控可信吗？有证人和证言吗？如果有的话，那么让我呈送到父亲面前——”

“伊南娜。”吉尔伽美什不得不先安抚住她的情绪：“即便是到了天神安努面前，这是早已无法判断的案件，仅靠一个疯癫的老守卫，又怎么能判定一个神祗有罪？”

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人类也不过是工具。难道因为工具的消失，就去指责主人的失误？

“阿伽肯定还有其他的证据。”雪莱说：“那孩子说过，他父亲一下子就没再管过城邦，于是纵情欢乐，沉溺酒色。”

“……是的，基什先王早就看清了这一切，不想再为了那样的神明而管理城邦——他因为失去了爱妻而想离开，却又无法真的不管不顾，最后选择了逃避，让基什迅速地随他沉沦。”

吉尔伽美什说得是阿伽的推论：“以基什的陷落，作为对因基什而扬名的主神的报复。”

“……”雪莱扶住额头：“我早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