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王宫的一个侍女，是农业大臣派来向我汇报农田状况的……一个平民。”

阿伽说：“虽然她是个平民，但是她对自己领域内的事情总是了若指掌的，而且……”

雪莱歪头，看阿伽有点害羞地说。

“我觉得她很多时候很像主神，很有力量，也给人力量。”

孩子都把话说成这样了，雪莱还能说啥。

主神当机立断地给阿伽点了赞，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反而悄咪咪地问阿伽那孩子是谁，在哪儿，什么时候能看看。

“我自己私下看也行。”雪莱说：“告诉我是谁。”

阿伽坚决拒绝了主神八卦的念头，并且要主神保守秘密。雪莱一摊手，表示行吧随你，但心里暗搓搓地想要是她真的想知道，还有啥不知道的。

阿伽也知道，所以要雪莱保证不去八卦。

“好好好，”雪莱说：“我保证。”

阿伽的婚事就此暂时告一段落，他自由恋爱，雪莱也支持，反倒觉得省事。到现在来看，阿伽的自由生长是极好的，而且也走出了一条不典型但是很适合他的路。

少年已经成为了王者，虽然王的气魄还不那么摄人心魄，但雪莱想这不需要多久。

她问系统自己的任务还有多少没有完成，系统看了看，说还差几年。

“……什么时候任务有时限了？”

【当然有。】系统说：【这次时限是十年——我本来以为不够的，结果雪莱巨巨，你竟然提前完成了。】

可不嘛，提前完成了。

优秀的人都是提前交卷的。

知道了基什现在已经算是达标之后，雪莱那股励精图治的劲头就消下去不少，对阿伽也更加宽容了点。阿伽以为这是雪莱在放权，反倒更努力了。

雪莱就很担心，觉得阿伽这么拼命，她却什么都不做，很不好。

“王依旧昨日很晚才休息吗？”

雪莱去问了王宫的侍女，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想了想之后去了城外面转转。她刚来的时候地还是荒的，但现在已经种满了粮食。勤劳的农民们播种插秧，犁地耕田，在春风和太阳下洒下新年的希望。雪莱远远地看着，回忆自己刚来时候的样子。

那里那时候都是人……的尸体。

横七竖八地倒着，就好像那里不再有任何生机一样。

那时候的人肯定也不会想到这时候会有这样的光景，就如同他们想不到还会有另一个主神，以及截然不同的新王。

世界的发展到底是否有轨迹，又是否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发展出来的呢。

雪莱想起迦勒底观测人理和人类史，那么是不是可以推定从现在到未来，一切都是按照剧本在走？

若有剧本，又是谁的剧本？

【巨巨，怎么想到了这个？】

系统这么问，而雪莱也只是这么回。

只是想到了而已。

雪莱来其他的世界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各种各样的任务——这些任务往小了说只是任务，但本质上还是雪莱把事情从“不正确”的方向上往“正确”来掰。

而“正确”又是什么，按照什么标准确定？

她在按谁的意愿行事？

系统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哪怕他也因为同样的事情在虚空中度过了很久的时光。或者他也想过，只是没得出回答。

“只是一个猜想，人或者一座城邦有没有堕落的自由。”雪莱喃喃自语：“而一个世界又有没有这样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