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是可以改变的，难以改变也是难以改变的。

但是雪莱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到底对不对。

她必须清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清醒。

让她不要沉迷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主神原来也有师父？”

阿伽训练很是刻苦，有时候甚至刻苦过头，第二天昏昏欲睡，拿着泥板就要倒下去了。雪莱托着下巴，看着他，说起自己之前的事情。

说到师父的时候，阿伽异常意外。

“我当然也是有师父的。”银发姑娘笑了起来：“那家伙也是个银发。”

斯库瓦罗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但是有很清晰。他骂人时候的粗鲁语气当时让人很生气，但是现在却又觉得可爱可亲。

“他脾气暴躁得很，我当时就特别喜欢惹他生气。”雪莱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然后他总说些要清理门户的话，但是最后也没舍得我。”

她有些骄傲地说：“我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阿伽看着雪莱的表情，有些出神，但是很快回过神来。少年抿了抿嘴唇，很是喜欢雪莱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的神态。

如说主神一出现的时候便是一个保护者和强者，那么现在的主神则像一个少女。她表情中还有很稚嫩的地方，很容易受伤，天真又热烈。

让他潜滋暗长出了一种深深的妒忌。

谁曾经看到过那样的她呢。

简直幸运过头了。

阿伽会听雪莱这样的故事，同时训练得更加认真。

他比雪莱认真，同时还要负责各种各样的事物。从水渠到游商的税，阿伽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基什的一切，渐渐地在跟雪莱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总是笑了。

来到神庙的时候，他抿着嘴唇，有些严肃，但是对着神庙里的小朋友们，还是温和的。

他会学着雪莱一样，抱着一个小朋友，问他们最近过得好不好。

小朋友们叽叽喳喳，汇报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阿伽会认真听，然后从这些童言无忌的话中，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信息。

“主神要烧酒？”

雪莱被找到的时候捂住了口鼻，正在神庙的某个地方指挥大家烧柴火。阿伽的出现吓了雪莱一跳，不过她立刻拉着阿伽一起去看：“闻到空气中的味道了吗？”

自然是能闻到的。

阿伽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馥郁浓香的酒味，这香味远比普通的酒更醇厚，闻着闻着竟然有些醉人。雪莱不爱酒，搞出这种东西实在是让他疑惑。

而走进去后，看到的是奇奇怪怪的装置，还有全副武装的主神。

雪莱把自己包得快呼吸不能了，但依旧坚持在这儿看着。阿伽有点想笑，伸手敲了一下雪莱的面罩。

“主神若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便是——为何要自己亲赴险境啊。”

“去。”

雪莱说：“我跟你讲，阿伽，这个东西弄出来可以少死很多人。”

？！

阿伽一惊：“这……”

又是一股热气夹杂着酒的味道扑面而来，雪莱躲在阿伽身后，就好像这个动作真的管用一样。阿伽挥挥手驱散了面前蒸腾的雾气，没过多久，就有侍女拿着一瓶液体送了上来。

“主神，我们已经收集好了。”

“阿伽，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