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告退。”朱鸾恭恭敬敬行礼,与安平大长公主相携离去。
坐在车里,安平大长公主看着朱鸾始终没有变化的神情,忍不住追问:“朱鸾,我没想到皇弟会起这种恶心的心思。”
朱鸾牵住安平大长公主的手,笑着说:“母亲多虑的。母亲因为男人一辈子遭了许多苦楚,自然不会故意害女儿的,女儿没误会母亲的意思。女儿只是觉得上皇能起这种心思,可见是平日里无事可做,闲得无趣了,不如透露只言片语过去,让上皇琢磨陛下去。”
安平大长公主不屑道:“男人心里,女人算什么,不过是他们掌权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你看得清楚就好,别在宫里丢了真心。天底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刚停了抱怨,又想起什么,主动说:“我爹晌午过来,我就不多留了。”
“母亲还是不愿意见父亲么。”
“我嫁给你爹是迫不得已,你爹娶我是形势所迫。这些年我做下桩桩件件的事情……你爹忍下来,是因为我没苛待过你,但要他和我尽释前嫌是不可能了。见了不如不见。”安平大长公主看得很开,她心疼的摸摸朱鸾鬓发,突然问,“你为何不怪我害死你母亲?”
“到底是您将我养大的,在我有懂得‘母亲’这称呼的时候,您已经占了这个位置。我不是不想恨你,我恨不起来。”朱鸾直视着安平大长公主的眼睛,认真回答。
“哈哈哈哈,好,好一句‘恨不起来’。”安平大长公主笑得放纵又得意,将朱鸾送回隆福宫后,心满意足的离去。
朱鸾摇摇头,对安平大长公主无可奈何。
日头刚过正中,江长河果真如安平大长公主所说一般到来,远离了风沙和严寒,江长河看着居然年轻了不少。
朱鸾惊喜的笑起来,快步迎上去,“爹爹终于来了,女儿好想念你。”
江长河敲敲朱鸾额头,了然的说:“你就不是能闲下来的性子,入宫之后肯定没少安排自己生活,哪会有闲工夫悲春伤秋的想我。”
“才没这种事情呢,我真的很想爹爹。”朱鸾娇嗔一声,语速飞快的关怀,“爹爹自己住,没寻个知冷热的人么?您身边带着的都是大小伙子,粗手笨脚的,照顾不好你的。哪怕你自己不想软玉温香,好歹也替他们想象,拖煤寻些良家子,把他们的婚事操办了。别让想攀富贵的把他们哄骗了。”
古代女子嫁人的重要性不亚于投胎,因此有了不少想走捷径的人,恨不得攀上一门好亲事,让自己这辈子都富贵舒坦。可到底有律法在,良贱不婚,太尉府中有跟着江长河拼杀出来得了军功将士被那些起歪心的女子勾了,传出丑闻来,江长河肯定要跟着吃挂落。
纵然需要自污让赵铎放松警惕,朱鸾也不希望父亲是被人牵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