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青毓却认为冯老三人虽鄙薄,却是一颗好棋子。此时虽不显,若是能用在刀刃上,兴许会有奇功。
不过这些安排倘若和盘托出,却要牵连出上辈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琐事。霍青毓没想将上辈子那些烂事儿叨登出来,只好另想法子说服家人。
“我如今是沈桥,并非是梁国公府的七姑娘。”霍青毓看着欲言又止的家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说这话的意思,并非是怨怼命运不公还是别个什么,只是觉着以我如今的身份,有些事情做起来,会比梁国公府更少了几分顾忌。”
比如说成立商队到草原上探查部落驻扎并军事部署这件事儿,倘若能以扬州商人的名义去办,再不牵扯梁国公府一星半点儿,总会叫人少了几分戒心。毕竟商人货通南北,逐利而为,实在是最正当不过的。且江南的瓷器盐茶绫罗绸缎,比之其他州县的土仪特产,也更叫草原人趋之若鹜。
“况且我在江南认识了几个女孩子,都是些可怜人。我既应承了她们,不叫她们坠入火坑,总该言出必行才是。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总不可半途而废。”
“再者,江南文风鼎盛,又是鱼米之乡。仅去岁一年,扬州盐课上的赋税便达到了朝廷的四成还多。以一城之地力压天下各州府,扬州之膏腴富庶可见一般。可与之相应的,则是盐课上的旧弊,官商勾结,官官相护,上下其手,积重难返。当今圣明果毅,乾纲独断,即便是为了江山安稳能忍得一时,早晚也要按捺不住。”
霍家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明白,可这朝廷大事又与那泼皮无赖何干?”
霍青毓微微一笑,她要的就是在朝廷决心彻查盐课之前,在扬州先埋下一枚钉子。
“无非是有备无患罢了。”霍青毓淡淡地说道。
听话听音儿,梁国公忍不住皱眉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要回扬州不成?”
霍青毓回过神来,略迟缓的点了点头:“以我如今尴尬身份,便是留在京城也无用处。莫如回扬州潜心经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