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问候,声线好听得让人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
在黑暗中,少年的眼底一片幽深,晶亮的眸子像两颗黑玛瑙,明明看上去也就才刚刚成年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岁月累积,持成稳重的感觉,他没有开灯,耳朵上还挂着白色的耳机线,似乎之前正在专心听歌。
鬼影轻轻的“嗯”了一声,等到身上的水汽被皎洁的月光蒸发殆尽,身体又充盈着力量,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少年跟前。
指尖滑过高挺的鼻梁,鼻翼,人中,色泽浅淡的柔软双唇,弧度优雅的下巴,又一路向下滑过微突的喉结,优美性.感的锁骨。
哪怕只是简单地肌肤相亲,少年却也耐不住了,一把抱起鬼影圈在自己的怀中,下巴就抵在鬼影的肩头,讨好般磨蹭着她的锁骨和颈窝,鼻腔里的热气一股股的往颈窝里呼,他轻飘飘的问了句,“疼不疼?”
鬼影摇摇头,平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红肿的眼角却泄露了自己隐藏的情绪,“不疼。”
每隔几天就得再受一遍临死前的痛苦和挣扎,能不疼吗?
少年似乎习惯了她的嘴硬,也不恼,一如既往的每回都要问上一遍,哪怕她始终不肯露出弱态。
他抱着她,用下巴磨蹭着她的肩膀,用亲昵的举动安抚着她荒芜如沼泽的内心。
他喜欢将她圈在怀中的感觉,比抵死缠绵更让他感觉舒服,连每晚的同床共枕,都必须搂着她的腰或者牵着她的手,否则必然会突然惊醒。
过了会儿,鬼影才开了口,“你疼吗?”
她知道,这个人的身体日渐一日的衰败了下去,并且他固执的拒绝吃药,拒绝就医,拒绝谈论起他的病情。
鬼影习惯性的摸上了少年的鼻翼下,两行热乎乎的鼻血果然又蜿蜒而下。
她略带恼怒的埋怨着,“你又流鼻血了。”
许是习惯了莫名其妙的流鼻血了,少年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也没再过多言语。
月光静谧,黑暗中的两人都突然不再言语。
少年只用心的感受着怀中的重量,感受着她日渐一日强大的力量,用牙齿轻轻磨着她的耳垂,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快了,多则半年,少则一两个月。”我就......来陪你了。
嘴角向下微微一弯,鬼影沉默不语,只好用热吻回应着少年的动作。
客厅里响起了急促又沙哑的喘息声,两人都未褪去衣物,她解开了少年的睡裤,小手滑.入白色的短袖,描摹着身体的形状。
凌晨六点半,闹钟响起的半秒前,少年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生物钟已经习惯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唤醒他。
起床洗漱,做好两人份的早餐,少年又回到了房间里,看着还埋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鬼影,他拉下被子,亲了亲她的嘴角,见她还不醒,只好又低下头,一遍遍亲吻着柔软的唇瓣,探入香软的舌头,辗转吸吮,直到鬼影终于肯睁开眼睛。
厚重的窗帘紧闭,并不是因为鬼影怕光的缘故,而是因为两人都怕窗外有人窥视到他们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