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喜子逃命一般速速离开,卓姜还沉浸在刚才流陵的话里,愣愣的,连他说了什么也是听不清。
直到他踮起脚尖,伸手拍打在她的脸上,这才使她回了神。
“陛下?”
“你不是都已经在叫朕流陵了吗?朕,赦你无罪。”面对着她时,他脸上的笑容,似乎把阳光融化了,暖进了她的心底。
“流陵,虽说之前你的那番说辞令我感动得差点把持不住落泪,但有一事我不明白,你刚才为何打我的脸?”
流陵扬起唇角,眼底满是倨傲,“朕打朕养的狗儿,又有什么不可。”
卓姜:……
“别去想那些烦心事。朕领你去见朕的那些宝贝。”他拉着她的手,情绪激昂,大步地往后宫走去。
当看着一排排的如她一般戴着项圈的妙龄貌美女子,身着毛绒绒的衣衫,局促紧张地蹲坐在地上,不雅地将脚掰在脑袋上时。卓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些人,被人为地装扮成猫的模样,实在是对她们尊严的一种打击。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宝贝?”卓姜暗暗握紧了拳头,原本的期待化作了满腔的怒火。
还沉浸在自豪得意情绪里的流陵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悦,伸手,指挥那些女子道,“学猫叫!”
那些女子默默地留着眼泪,跪在地上,以手撑地,冲着两人学着猫叫。一群群,一声接着一声。
“声音大些,这么小,莫不是想让朕割了你们的脑袋。”
此话一说,那些女子学着猫叫的声音更大了些,隐隐的,依旧能听见些许哽咽的声音。
“小破!你看!这就是朕的猫宠部队,只要朕一声令下,她们就……小破你怎么了?”正兴味地给她介绍他最得意的成果,蓦地发现她紧咬着下唇,脸色严肃得吓人。
卓姜转眸看他,“她们是自愿来的?”
“朕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她们也不例外。朕让她们做这么一点小事逗朕开心,难道不可以……你居然打朕!”不待他说完,她的手已经忍不住扇在了他的脸上。
“流陵!莫要让我看错了你。”说罢,拂袖而去。
如果她护的人,却是在伤害更多的人,她的坚持,又能持续到何时?
“小破!你给朕站住!”
“小破!”
一连三天,她都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安静地画着公鸡,安静地将被子拖到墙角蜷缩成一团睡觉,安静地坐在围栏上看太阳朝升夕落。他的一切,似乎与她隔了一个世界。
原本打算晾着她,让她自己知错然后向他求饶,见识到她的冷漠后,他第一次感觉到惶恐。想着如果她一辈子这样不理会他,胸口如同锥刺一般,疼得无法呼吸。当初奶娘去世时的疼痛,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小破,你画得好丑,朕来教你。”他谄笑着,主动地凑了上去。
谁知卓姜抓着钢笔和宣纸转了个方向,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别害羞,你画得不好朕不会嘲笑你的。来,朕给你看看哪儿不对。”流陵再次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