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这才觉得喉咙干涩难耐,道了谢喝了水,这才道:“叶律,明日咱们就启程前去金陵吧。”
叶律有些错愕:“怎么了?”
卫姝面带苦笑,拿过一旁的外衣穿上:“我似乎又梦到我母亲了,我想尽快前往金陵,或许在那儿能找到我母亲的痕迹,我能知道我是谁。”
叶律含笑着点头,接了茶碗回转身放下,卫姝这才发现此处并不是之前下榻的脚店,不由疑惑的问道:
“这儿是哪儿?”
“卫姝姐姐你醒了啊。”杨七郎碰巧端了粥碗出现在门口,他瞧了瞧站在桌边的叶律,端着粥碗径直到了床边,关切道:
“脚店不太方便,县衙后院宽敞,姐姐这一病得好生将养着,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将姐姐带来了县衙,姐姐不会怪我吧。”
卫姝看着七郎,虽说有心责备,可一瞧着七郎那可爱精致的脸庞,倒也生不起气来,瞧着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白粥,缓缓道:
“七郎,这样不好。”
“哪有什么不好的,四王爷说了,姐姐是个姑娘家,就该好好地将养才是。”七郎搅动着白粥吹着气:
“这是现熬的,姐姐尝尝。”
卫姝接过了碗,看了抱臂站在桌前的叶律,端了粥碗吃着粥,想着既然是住在县衙里,那么要离去自然是要跟四王爷辞行才行。
喝了粥,趁着房门紧闭又小憩了片刻,卫姝总觉得事情有所不妥,虽然赵德芳也是一片好意,可自己于他无功,便不敢受禄。
落水后受了寒,喝了药吃了粥此刻也有了些精神,卫姝想着迟早是要走的,故而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出了房门去找赵德芳,却不曾想还在回廊处,便与他遇上了。
一袭锦袍衬托的他是儒雅大方,他眸中饱含关切,见到卫姝时也是分外有礼:“怎么不歇着?七郎说你好多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卫姝颔首回应着,嘴角也不自觉的爬上微笑:“谢王爷关心,我是习武之人,虽说之前落了水受了寒,此刻吃了药也好多了。”
赵德芳轻声应着:“对了,我们还要在颍州多待些时日,等着疫病祛除了,我们才会回京复旨,不如卫姑娘就同我们一道吧,回去汴京。”
对于赵德芳如此的邀请,卫姝有些诧异:“恐怕不妥吧。”
“哪有不妥,姑娘于我有恩,在平阳县时又多有帮助,我想好好谢谢姑娘。”
卫姝浅浅一笑:“那就更不必了,我所做之事也是秉持着江湖中人的拔刀相助而已,谈不上感谢,倒是我此刻来,是想向王爷辞行,王爷好意留我在此修养,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必须得走。”
卫姝的神情坚定,眼神真挚,倒是赵德芳更为心动,他对上卫姝的眼眸,恳切道:
“不能留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