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回城的路程倒也不算远,不过片刻的时光便进了城,去了医馆瞧了大夫,知晓那位妇人并未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不少。
找了脚店住下,换了身干净衣裳的妇人倒也是个俊俏年轻的女子,却不料再次见到赵德芳一行人时,眼泪便扑簌簌的往下掉,更甚者还跪在了他的面前:
“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小妇人,说今日承蒙几位公子救命,可他们必定不会死心,还会再度出手,几位公子救人救到底,带我走吧,就算小妇人为奴为婢在所不惜。”
哭声凄厉悲惨,泪眼婆娑,可面前的几位都有些为难,赵德芳为难道:“这位夫人还请起,我们皆是男子,若是带着女子行走江湖,恐怕多有不便。”
卫姝喝着茶水,不由嘲讽一笑:“救人本无错,却不想救了个麻烦。”卫姝此言也不假,当日黄岐岗上救下叶律,却不料他竟就此赖上了卫姝,一路上聒噪个不停,许是也只有现在,才了片刻的清闲。
见到此时那赵家公子救下了一位遭人追杀的妇人,却又被她赖上,卫姝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境。
七郎见着屋内的情形,忙将那妇人扶起来,化解此刻的尴尬:“夫人快快请起才是,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告诉我家四公子,他必定会为你解决的,不会要你做奴做婢。”
卫姝耸耸肩,原想出去走走,找找看叶律有没有回到城里,却不想刚刚打开房门,便瞧见了一位面目可憎的莽汉,手中提着大刀,带着人在院子里挨个挨个房间的找人。
卫姝心道不好,只怕是那些受伤的刀客再度回转来,她随即退了回来,顺手关上门,瞧着那哭泣的妇人,还有眉头微蹙略有不忍的四公子赵德芳,他身旁的护卫脸色铁青,向卫姝投来求救的目光,希望她能出手解决一下这个女人。
倒是杨七郎一副热心肠,扶着那妇人坐下后,又端茶递水,好生的伺候着。
卫姝走回桌边,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上,眉毛一挑,神秘的说道:“你们是打算带着她一起逃呢,还是留着她,等人来找你们麻烦?”
另一边,面目可憎的莽汉带着人已经上了二楼,脚步踩在木梯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动,甚是心惊。
赵德芳不解的看着卫姝:“卫姑娘此言何意?”
卫姝瞧了瞧门口,端着七郎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这才从容道:“这夫人的仇家似乎寻上门了,此刻差不多还有十步就要敲门了。”
妇人的脸色霎时间惨无人色,浑身都在发抖,喃喃道:“不……我不能被抓回去……我还要替我夫君伸冤,我若是被抓回去会没命的……”
妇人此时已慌了神志,紧紧地抓着包袱,瞧见了窗口随即冲了过去,卫姝紧跟着一把抓住妇人的腰带往回一带,落到自己的怀里,卫姝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顺手将窗户关上,道:
“若是所有人遇事都以来解决,那这世上便再也没有难事了。”
卫姝话音刚落,那莽汉子便带人推开看房门,瞧见屋内被卫姝护在身后的妇人,怒道:“我只要这个女人,其他人最好少管闲事!”
卫姝神态从容不迫,紧握着妇人瑟瑟发抖的双手,拉着她到桌边坐下,示意一旁的七郎斟茶,她唇边带笑,眼神落在了莽汉与身后那几名打手身上,缓缓道:
“本姑娘劝你还是少在此放肆,这屋内做的任何一个人你可都惹不起,要是敢进前一步,小心脑袋搬家。”
卫姝的语气轻柔,却也气势不凡,那莽汉子哼了一声,拔刀便来,卫姝手中一紧,原本握在手心里的茶杯瞬间破碎,在场的人皆是一脸惊诧。
卫姝捻起茶杯碎片朝着莽汉身后的打手掷去,锋利的刃口割破打手的脖颈,鲜血喷洒,打手应声倒地,莽汉愣在原地,似乎还未察觉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姝起身站到了赵德芳的身边,冲着莽汉子道:
“此乃我大宋的四王爷,已得知这位夫人的冤屈,你若是敢在王爷的面前带走这位夫人,我保证,你出不了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