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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迟露回到律所上班。
王姐每天早上要将孩子送去幼儿园,几乎都是踩着点到律所,难得早个一两天,同事们早就习惯,收到迟露带给自己的早餐时,王姐是惊讶的,她没想到迟露一个新人,能注意到自己的窘迫。
“小迟伤好啦?”王姐看了眼她脚上的平底鞋。
迟露点头。
“你这个性真细心,我一大早给家里准备好早餐,往往自己来不及吃,”王姐拆开手袋一看,尝了一口,更惊讶了,“这不是城东刘记家的口味么?”
“是。”迟露点头,“怎么了?”
“奇了怪了,现在我们都吃什么小粥仙家的,口味比老刘记差远啦,我以前念书那会儿,也爱去老刘记的铺子,你不知道么?老刘记早就拆迁了,我路过城东时,问过好几次附近的商家,都说老刘记家的师傅回老家了。”王姐说。
迟露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听上去好像是挺奇怪的。”
王姐说:“可不是么?你在哪儿买到的?老刘记将祖传秘方转出去了?我怎么没听说。”
迟露说实话:“我不清楚,朋友早上顺手给我带的,回头我帮你问问。”
“……你朋友做餐饮业的?”王姐脑子里转了n多个弯,才勉强帮她想出一个说得通的理由,“你朋友顺手帮你带个早餐也太上心了,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么?我也想和这样的做朋友。”
迟露抿了抿唇,企图蒙混过关。
王姐嘿嘿一笑:“算啦,跟你小年轻开玩笑的,还别说,有些事儿你们年轻人处理方式是不同……”
迟露上午接到文静电话,文静在电话那头告诉她,说是找到一段可以指控的监控,就是画面模糊的看不出来,画面里,陶老师拎着洋洋的衣领说话,洋洋转身离开时,从陶老师的口袋里调出疑似剪刀的物品。
迟露特意跑了一趟幼儿园,想去重新再调一下监控。
到幼儿园,迟露在公告栏上看到一则告示,陶老师居然复职回来上课了。迟露将这件事告知文静,文静在电话那头说:“怎么可能?校方没有和我商量过,不好意思了迟律师,麻烦你帮我协商一下,我这里走不开……”
“没事,应该的。”作为文静的委托律师,迟露负责任的说。
迟露到园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刚好有个拿教案的主任,听了迟露的来意,说道:“我们园长去省里开会了,要不迟律师你先回吧,改天再来问问。”
“……园长有没有说回来的时间?”迟露问。
对方说:“这个……没有具体说,可能今天不一定会回来。”
“那我明天再来。”迟露说。
主任看着迟露的背影,摇了摇头。
迟露早上搭某人的顺风车上班途中,途中路过这家幼儿园,她做过简单的资料调查,这是一家近两年新成立的私立幼儿园,门口接送上下学都是清一色的豪车。
校内的设施完善,课间都能听到欢乐融融的嬉笑声。
迟露在洗手池洗了个手,准备离开时,撞上一道视线,男人站在楼梯口的转角,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陶老师。”迟露认出他,光从长相上来说,陶老师有一张国字脸,穿着也是严谨的老干部风,陶老师当年的高考成绩堰市前三,最终却报考了幼师专业,实在是出乎预料。
陶老师盯着她,倒三角眼里充满了不屑。
迟露没有和他起正面冲突的意思,陶老师的五官看上不去确实不善,给人的感觉却是低调的,像一层用来保护的伪装。
“我是文静女士的代理律师,您之后有什么都可以直接和我谈。”迟露说。
“你知道我和园长是什么关系么?”陶老师说,“你可以回头问问景禹洋的妈妈。”
“……什么关系?”迟露直接问他。
陶老师笑了:“我表舅是园长老丈人,你说园长能不敬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