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露在招待室正式见到了赵总口中的同学。
“你好,我是文静。”对方主动和她打招呼。
“迟露。”
文静今天的穿着和昨天晚上的差别不大。
迟露看着手里的个人资料,三十岁,已婚,自己开一家心理诊所。很不巧,她昨天见过这位文小姐,结合赵君宁的说法,文静是去找宋津度帮忙的?
更不巧的是。
迟露想起文小姐是谁了。
迟露见过文小姐的照片,也是迟露那天会嘲讽宋津度的根源。她是宋津度的相亲对象。宋津度和她相亲时压根没有碰过面,这个迟露是知道的,包括宋家人的做法,到后面在订婚宴上,文小姐独自一个人出面主持了大局,宣布了婚约作废的消息。
说实话,在这件事上,迟露一直认为宋津度做的过分了。可是她没有立场认为宋津度过分,他无论怎么做,总有一方会觉得他是过分的。
迟露见过最不成熟的宋津度。
文小姐恰巧是经历这一切的主人公。
“我听赵总和我说了大概,当事人是您的孩子对么?”迟露礼貌的开口,“孩子的姓名、性别和年龄。”
“景禹洋,男,四岁。”
迟露:“……”这个时间,貌似算一下,是当年订婚宴前后的时间怀上的?
“文小姐要起诉谁?”迟露继续问。
“我儿子幼儿园的实习老师。”文静说。
“案件具体发生的过程?”迟露捏着手里的钢笔,问她。
文静现在的情绪稳定很多了,迟露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想。
“我发现我儿子最近晚上总是哭,我一开始没有多想,孩子嘛,情绪起伏正常,我丈夫太宠我儿子了,导致我儿子没受过什么挫折,有时候磕了都会哭。”文静说,“我属于自己创业,平时工作忙,家里一直是有保姆照顾他的,谁知道……”
迟露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文静接了,“谁知道孩子身上都是伤,一碰就哭,看着都是一条条的红印子,颜色挺深,有新的有旧的,我看着像大人用皮带抽出来的伤,我带孩子去一个法医朋友那里做了验伤报告。”
文静从包里拿出鉴定,递给迟露。
迟露翻开看了,经法医反复确认,孩子的伤更像是戒尺一类的打出来的。
“我去幼儿园问了。”文静说,“是这样的,我儿子今年刚上幼儿园,起初每天都开开心心,渐渐的就不爱去上学了,是我疏忽了,抱歉……我。”
迟露将纸巾盒递了过去。
“平时值班的班主任和我解释了,我直接找了校领导调出监控,明确看到有名新来的实习男老师,姓陶。”文静说,“是他动手打了洋洋,视频里明确看到他拿出了一把戒尺,没有拍到动手的内容,可是有拍到他强行将洋洋拖进卫生间,洋洋的动作是拒绝的。”
文静又从包里拿出了u盘。
“第一时间报警了么?”迟露问。
文静点头:“警察来了,给我们做了调解。陶老师一问到尖锐问题,就明确的做出矢口否认,不是说不记得了,就是说自己没有做过,还反咬一口洋洋平时太顽皮,之后陶老师松口了,和我说什么要是我非要赖定他,他不介意私了赔偿解决。”
“……这还是人说的话么?”迟露没忍住多说了句,“对了,班里其他同学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么?”
文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懊恼道:“我当时太着急,只翻了我孩子在的监控,早知道,应该将陶老师在的监控画面,也调出来看看的。”
“没关系,可以再去取证。”迟露安慰她,“文小姐在这个案子上有什么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