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是否也认为朕护不住她?”宫濯忽然问。
这个她是谁,祁王略想片刻便知是宋清娴,想起来还有些丢脸,他这侄儿身为一个皇帝,不过喜欢一个女孩儿,竟也沦落到这般小心翼翼的地步。
然而,偏偏他又十分理解侄儿顾虑的是什么。
蓦然间,他又想起了当年的事,眼中蒙上一层灰暗的色彩。
“当年,皇叔也以为自己能护她一世周全,可最终,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别无选择……”
宫濯闻言,不再问什么,握着他的剑,独自走进了夜色之中。
世事难料,谁说得准呢?
……
“如何?账本可看完了?”
翌日一早,宋清娴便被拎去正院。宋夫人执着宋太傅的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个儿的手掌心,轻飘飘地问着。
宋清娴喏喏地点头。
宋夫人却不大愿意相信,一脸怀疑道:“可有感想?”
宋清娴低着头上前,翻开了账本某页,手指着某处的数字道:“这儿,似乎错了。”
宋夫人一愣,狐疑地拿过账本,拨着算盘一算,果然错了!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却不知该如何说自己的女儿。明明有天赋,就是不肯上心。
宋清娴观摩着自家娘亲的反应,得意地龇了龇牙。
如此一来,宋夫人原先想好的说辞便用不上了,这孩子爱玩闹,硬将她拘在自己身边学不见得有用,不如换一种方式。她琢磨了片刻,干脆从自己的嫁妆铺子里寻了一个不大景气的交与宋清娴打理,但凡她能叫这铺子的生意有所起色,管账这事便算过了。
宋清娴得知自己可以管铺子,果然新鲜得很,当下便寻思着要寻一个法子,将那铺子弄得与众不同。她将自己略收拾了一番,便出门去了。人生难得一乐事,自己一个做这事难免寂寞,是以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寻几个好友给自己当参谋。阿肃远在宫中,又镇日政务缠身,自是不便打扰,可玉兰却是闲着的。
白玉兰如今仍是居在她外祖家云府,与宋府足足隔了三条街,然而这点距离于宋清娴而言自然不算什么。
云府如今在京中的地位不高,身份最高的家主官位也只有五品,但因其与镇国公府是亲家,所以京中不少人家还愿给他们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