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阿娴那性子,哪里肯入宫处处受人约束?她巴不得没人管呢。阿娴不肯,料想陛下也不会逼迫。”
“再不济,咱们还能先把阿娴送回江北,晾他两年,陛下的心思想必也就歇了。”
“呸,什么馊主意!送回江北受她祖母和二婶磋磨?还不如让她入宫呢。”
宋太傅自觉说错了话,揉了揉鼻子,不敢多说。
宋夫人往后一靠,倚在他怀里,温言感慨:“其实啊,我也不敢要求太多,只盼着阿娴将来能嫁一个知心人,儿女双全,待老了便像咱们一般,看不顺眼了便吵一架,吵完了又能靠在一块,亲密地说几句体己话儿。”
宋太傅默然点头,他搂紧宋夫人,凑到了她耳边:“夫人说得有理,以及……夫人一点也不老。”
……
尽管宋太傅松了口,可宫濯的心情却并未转好,仿佛心中压了一块巨石,不将之击碎,便无法解脱。
夜深时分,他换了一身玄衣,又覆上那张玄黑面具,命人取来了他的佩剑鸣渊,带着几名侍卫步入了一处圆形校场,此处毗邻死牢,异常隐秘,在外无人知晓它的主人究竟是谁。
“把人带过来。”他坐在一圆石上沉声吩咐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圈一圈地为自己的手缠着布条。
这双素来执笔的手,今日要执的却是一柄剑。
侍卫们拉着几个死囚走过来,他们的手脚上都锁住沉重的镣铐,每个人看起来都穷凶极恶,血煞之气极为浓重。他们,有占山为王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的土匪,;有行走江湖,凶残无人性的汪洋大盗;有替人卖命,冰冷无情的杀手;还有,敌国的探子。所有人,都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解开他们的镣铐。”
宫濯拔起了剑,一步一步地上前,周身似有一股幽暗的气息在凝聚,让他看起来与白日之时判若两人。
死囚们本是困兽,贸然被解开了镣铐,却不敢轻举妄动,眼前之人极为陌生,但是不难看出他身份的高贵。
他想做什么?
却见宫濯昂起了头,眸色深邃,神情倨傲地道:“给你们一个机会,赢了,放你们走,输了,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谁说陛下迟早要憋出病来着,没错,他确实病得不轻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