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院门,宋夫人便迎了上来:“走了?”
宋太傅点了点头。
宋夫人舒了一口气:“走了便好。不过幸亏有他,不然那傻丫头也不知要怄多久的气,都怪你,教训女儿便教训女儿,使那么大劲做什么。”
宋太傅不服:“你不也罚了她?再说,使点劲教训,那丫头能长记性?”
宋夫人不做声了,走进屋子默默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两人在屋里安静地坐了许久,才又听宋夫人开口:“陛下那边你道如何?毕竟娴儿也及笄了,总该避着点,可不能像幼时那般百无禁忌了。”
宋太傅何尝不是为了此事而忧虑,当下便捏起了眉头:“唉,这俩孩子自小便要好,若只是寻常人家,我倒乐意将他们凑作一对,可惜,娴儿这性子不适合在后宫生存……”他沉思了片刻,又道,“罢了,趁他们心思尚未明朗,尽早替娴儿定一门亲事吧。我看海经那孩子不错,沉稳耿直,内敛有礼,正好约束着娴儿顽劣的性子。”
宋夫人抿唇琢磨了一会儿,亦觉得有理:“正巧,娴儿伤了海经的额头,总要去赔罪的,我便顺道探一探徐夫人的口风。”
宋太傅夫妻这厢为了女儿之事愁白了头,那厢宋清娴却全然不知,窝在自己的被子睡得香甜,嘴角微微地翘起,许是做了一个美梦。
而此时,顾府,忙碌了大半日的人终于得以歇下来。她似方洗簌完,青丝披散着,身上也只着了一件素白的亵衣,正站在书桌前翻阅着白日诗会里贵女们写下的诗篇。青葱的手指翻过一页页的纸张,而她始终眉眼淡淡,看不出喜乐。
“看这些做什么?”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搂住她的腰身,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反正最后的诗魁都只会是你。”
顾卿心愣住,正在翻纸张的指尖停在某页,目光诧异地望着纸上的诗句:“那倒未必……字虽潦草,潇洒有余,风韵不足,可单论这诗却不在我之下。只能说虎父无犬女,宋太傅的女儿果然不容小觑。”
身后之人瞥了一眼纸上的名字,冷冷一嗤。宋清娴?不过是个冲动愚蠢的丫头罢了。似不满自己被忽视,他干脆抱起顾卿心,将她带到床上,继而伏身而上。
“那种黄毛丫头,及不上你万分之一,你若不喜欢,我随时可将她除去。”
他倾身吻向那双不点而朱的唇,却被顾卿心侧首避了开去,最后只吻上了一把秀发。
“顾卿心!”他不悦地抬起头。
顾卿心冷冷地盯着他,眼神暗含羞辱。“白日里,敏妹妹落水之事是你做的?”她说道。
“是又如何?我本意要教训的是顾怜心,那丫头不自量力,竟想越过你去出风头,正该到水里去泡一泡,可惜,被顾敏那蠢货误打误撞,坏了我的计划。”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顾卿心双目瞪大,愤怒地推了他一把:“你疯了,梁云冀!她们是我的妹妹!”
“妹妹?”那人耸耸肩,忽然捏住了她下巴,竟欣赏起顾卿心此时难得一见的面容,“我的卿卿,你现在的表情真好看,可是……你的妹妹,与我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宋太傅: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随便爬大臣家闺女的墙!
宫濯:准岳父的眼神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