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躲箱子里听到屋外的人说话,知道小师傅跌跤、划伤,可想以小师傅的武功,再不济也不致摔倒后划出那样一条长口~,
小师傅是故意的吧~?为的奴家,看先前小师傅对奴家那般凶狠不留情,原终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女子说着,笑意越发深了,两手背到身后,虽婀娜妖娆却不失青春少女的灵动,一双潋滟的眸里更是显出几分格外的调皮,但细看那调皮之外终更多的是成熟。
“没有。”悟平不紧不慢、手合着十。他都熟悉女子总这样几分轻佻,但已毫不在意,是真的全不放在心上,而他这次说没有,似也真的是没有,
“小僧确是故意,但不是为施主,小僧只不过尽量不想在自己的地界发生什么意外、叫人心烦,施主不用多想,阿弥陀佛。”
但看悟平此刻,神色尤为沉静,可他虽这般说着,然真真假假,到底那时他故意跌倒,有没有丁点的怜悯与顾念…也未曾可知。
“好好,”
女子仍就嬉笑,却马上,她嬉笑忽忽散了去,反郑重起来、庄肃颜色,好像那嬉笑从不曾在她脸上现过,
“无论如何,尹某终是多谢小师傅未说出尹某所在之恩。
小师傅但且放心,尹某只是暂借居贵宝地疗伤,若有意外自当一人极力承担,不叫江湖恩怨扰了寺门清静。只现下,还请小师傅发发慈悲,允尹某暂有个栖身之所。”
这般诚挚说了,女子深深弯腰向悟平拱手,坦然大方,穿着的身水蓝鹅黄交杂、便于江湖行走的劲装更衬的其矜重英气,初时见的轻佻放荡真不敢相信能与她搭上半分关系。
悟平不由略略惊诧,看去女子几眼,看她拱手、腰弯的上半身都要与地平行,不由意动,对她的观感亦改善了几分,不再似最初那般差了。
而心中亦不禁默思——不论男女,都希望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有人能施以援手吧?更别说她曾也是女子、算是同胞,同胞何苦为难同胞。
“阿弥陀佛”
悟平三度诵颂佛号时,语气中已不由夹了几分叹息的味,
“施主不用如此客气,小僧不愿不救施主,只小僧有一原则,不救大奸大恶之人。”
可若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算是同胞,救了也只会令更多的人被害,悟平不愿自己一时的善念可能造就日后诸多无辜的杀戮,是以有些话,他必须得说,
“那些人说施主是什么魔教妖女,罪孽深重、手沾鲜血无数,施主当真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