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你……”刘秋花正要发飙,张秀珍拍了拍周清扬和周文飞:“喊奶奶。”
周清扬从善如流,飞快地喊了声“奶奶”,张秀珍拉着两个孩子快速走进门关了门落了锁一气呵成,快得让刘秋花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听到刘秋花暴跳如雷的声音:“要造%反啦!”
周清扬周文飞面面相觑,又看看张秀珍,三个人突然相视大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走了几天,刘秋花对周爱国倒是照顾地周到,看着还是白白净净的,衣裳也换过了。除了周爱国,家里的其他地方却是乱糟糟地落了灰。
周文飞不嫌脏,呜呼一声扑到床上:“还是家里舒服。”
张秀珍和婉地看着周文飞,环顾屋子一周,又仔细看了看橱柜,心下一沉。
张秀珍是个做事极其讲究秩序的人,在周清扬眼里那就是有强迫症,东西放哪儿就得放哪儿,谁动了一分一毫她都能看出来。
自从周爱国病了以后,刘秋花每次都借着照顾周爱国的名义,时不时来家里扫荡一圈,大约怕是担心张秀珍有二心,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索性自己先下手为强。
张秀珍第一次发现时问刘秋花,刘秋花痛心疾首地骂她是个败家精,自己看不住东西还冤枉她做贼。张秀珍二话没说,等到了晚上,就悄悄把细软收拾了,藏在更加隐蔽的地方,等真的需要用到时,才悄悄拿去卖了。
否则,大约不用半年,张秀珍就要成为睁眼瞎了。
“周爱国,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张秀珍眼睛有些泛酸。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和两个孩子把带回来的东西拆开了,烧火做饭。
“妈,咱们吃了这个大鸡腿吧!”周文飞眼睛发亮。
“一个给你,一个给姐姐。”张秀珍笑道。他们回来的时候带了好些东西,都藏得特别严实,一层又一层裹着,刘秋花那么精的眼睛都没看出来。
“我不吃。”周清扬推掉鸡腿,“这几天在舅舅那吃多了,腻得慌。”
“腻也得吃,”张秀珍又给夹回去,“多吃肉才能长大。”
周清扬笑眯眯地举起鸡腿,“那妈妈你吃一口我再吃,你不吃,说明这个鸡腿不好吃!”
“你……”张秀珍一时语窒,对着周清扬狡黠的目光,眼睛顿时有些湿润。
啃了一口鸡腿,还没咽下,门咚咚咚响。
周清扬皱着眉头,心想莫不是隔壁是属狗的,闻着肉香就来了。正迟疑呢,张秀珍摸摸她的脑袋说,“你先吃。”自己站起来开门。
门口站着周文语,见了张秀珍,吊儿郎当喊了声“大伯母”,见张秀珍嘴唇有些油,不由狐疑地望屋里望了望。
“你找我有事儿?”张秀珍挡在门口。
周文语撇撇嘴,对张秀珍说:“奶奶让我过来和你说,这几天你不在,奶奶给大伯买菜做饭前前后后花了五块钱,家里没米了,奶奶还借了一碗米给你们,现在她要做饭没米了,让你还钱和米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