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莲华也笑了起来:“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果真的能就此结下姻缘,也是你的幸运。长宁,你要好好珍惜。”
长宁甜甜的笑:“借哥哥吉言,我相信苏凉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的。对了哥哥,晚上我就不在家吃饭了,苏凉约我去游河,去看夜里的十里风郁河。”
舒莲华愣了一下,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长宁便脚底抹油溜了,他不由哭笑不得,这就是“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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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风郁河繁华热闹,桨声灯影交错,灯火通明的画舫载着一船的欢声笑语在河上慢悠悠地飘荡。
萧千寒包下了一艘小小的乌篷船,极有当地风情。此时萧千寒、萧然与柳青冥三人正在船舱中围桌而坐等着长宁到来。
“……我在附近明察暗访了几日,不敢太过明显,基本可以确定,那座宅子就是曾经的平王府。”萧然沉声道。
萧千寒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颔首道:“果不其然,我与青冥也是这么猜测的。”
柳青冥悠然道:“北离平王府的长清郡主殿下,十四岁易钗从军,十七岁崭露头角,以三千骑兵大破北蛮两万兵马,收复燕山以南,十八岁离嘉平帝与其阵前相遇,许下裂土封侯之诺,二十一岁破北蛮都城,北蛮灭族,立下不世奇功。传说郡主殿下归朝之日,一身明红如焰的软铠,顾盼之间,风华绝代,天下倾心。这等惊天动地的英雄人物,真是让人痛恨自己晚生了二十年,竟不得见一眼。”
船舱内一时沉默,他们当兵之人,对这位不世出的名将彪炳史册的战功自然都是熟稔于心,可此时听柳青冥三言两语娓娓道来,依然有热血沸腾之感。
柳青冥顿了顿,又叹道:“嘉平帝想封她为皇后,在世俗人眼中,当然是无上的荣耀。可是蔷薇郡主若有半分闺阁性情,也不会是‘嘉平二十年间第一名将’了。而能抗旨拒婚,不惜放弃前半生所有战功荣誉,不惜与家族决裂,不惜与倾国之力为敌,宁死也不愿入宫——这又是怎样的铮铮傲骨。说句大不敬的,嘉平帝从下旨逼迫于她的那一刻,便再也配不上她了。”
他幽幽吟叹:“悲喜总无泪也,是人间白发,剑胆成灰。琴木萧萧也,弦尽时秋风悲回。”
萧千寒一边听着一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天光于此时收尽,隐隐约约已经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的身影。前尘往事早已散去,所幸他爱的人似乎没有受到太多母亲英年早逝的影响。
“苏凉!”长宁远远的便看见了他。
萧千寒笑着站起来走到船舱外朝她示意。
船舱里萧然的眼珠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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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进来,几人重新分宾主落座,一时面面相觑,长宁和柳青冥尚有一面之缘,萧然就全然不认识了,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柳青冥只笑吟吟地看她,萧然则是一直盯着长宁看,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朵花来。
半晌,萧千寒轻咳一声,道:“这是长宁。长宁,这位阿冥你已经见过了,另一位阿然,都是我的生死之交。”
这介绍简直不能更简单乏味,柳青冥听的一口血憋在心里,想你就不能多说两句么,这话说的要让我们怎么接!
好在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因为萧然下意识喊了一句:“嫂子好!”
长宁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咳得还是羞的,萧千寒默默一记眼刀杀向萧然,萧然终于回过神来,嘿嘿笑道:“哎呀公子别这样看我,我这不是提前熟悉了一下称呼么,阿冥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