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媚筠再次病了之后,赫连珩每日都要来锺翎宫,特别是知道江媚筠之前不好好服药之后,每次到了服药的时间,赫连珩都会亲自看着江媚筠一滴不漏地把药喝完。
最开始江媚筠还试图撒娇蒙混过关,结果之前总是轻易让步的赫连珩这次坚决不为所动,弄得江媚筠很是郁闷,只得老老实实吃药。
赫连珩到底图什么呢,总不会是看她苦脸,拿她寻开心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这么过了一个来月,江媚筠的风寒才总算好得七七八八。
铁太医确认不用再吃药之后的当天,江媚筠盛装打扮,领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去了寿宁宫。
“见过太后,”江媚筠花枝招展地福了一礼,“几日不见,太后更显得年轻了。”
太后笑容不变,“就你嘴甜。”
两人似是最亲近的婆媳般互相恭维了几句后,江媚筠道:“嫔妾身子已经痊愈,便不劳烦太后替嫔妾操劳六宫之事了。”
本来以为太后会百般推诿,没想到,太后居然痛快点了头,“是这个理。”
江媚筠暗自皱眉,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但哪怕其中有诈,江媚筠也不能不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太后亲手将凤印交到了江媚筠手里,柔声道:“既然领了理六宫事的差,你也要拿出相应的气度来,劝慰皇上雨露均沾,才是贤德之道。”
太后简直慈蔼得不像真人,江媚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颇不领情地扯起一个假笑,“皇上想歇在哪里,嫔妾无权置喙,但嫔妾定会将太后的话带到。”
看着江媚筠的背影越走越远,太后脸上的笑淡了下来,眼中露出几分嘲弄,“没脑子的东西。”
郭嬷嬷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扶起太后回寝殿。
想到接下来的安排,太后心情舒畅,该给江氏一点教训了。
江媚筠回到锺翎宫,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大福一边行礼,一边对她做了个口型,“皇上来了。”
她瞧了瞧天色,已经是快用晚膳的点儿,赫连珩今天是要歇在锺翎宫了?
许是朝政繁忙,这些日子赫连珩晚上都歇在朝勤殿,只白天来锺翎宫探望生病的江媚筠,惹得一众嫔妃眼红不已。
若是赫连珩今天歇在锺翎宫,不知道后宫其他女人又要咒她多少次了。江媚筠脸上摆出一贯的笑意,心里却是愈发沉重,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推开门,便见到赫连珩坐在案几前,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正在与自己对弈。
江媚筠小跑过去行礼,脸上的惊喜恰到好处,“皇上。”
赫连珩将她拉起来,江媚筠顺势坐到赫连珩怀里,看了看棋盘,“皇上这是在干嘛?”
赫连珩想到什么,心中一动,“来,朕教你下棋。”
江媚筠小时候跟着母亲,琴棋书画自然是都学过的,只是身在宫中,她已经是众矢之的,若她是个只靠相貌得宠的粗鄙女子,众人反而会放下警惕,故而她从不在人前显露,“皇上说笑了,臣妾愚笨,哪里学得来这么高深的东西,就不在此惹皇上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