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爱我妈了？”他怀疑地问。

陈笙看着电脑屏幕，头都不抬。

“爱啊。”陈笙的鼠标微动，他的眼里倒影着荧幕的光，“要是有一个女人救了你一命，你也会爱上她。”

“照你这么说，当时救你的是姨太，那你就爱姨太爱得不可自拔了？”陈潭良鄙夷道。

“你又跟我犟，我懒得和你斗嘴。”陈笙抬起头，他靠在老板椅上，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真的爱上她的么？”

“什么时候？”

“是你小时候，孙沁玲要抢若之，她夺过枪对着我们的时候。”陈笙回味道，“我当时就好像被击中了，后来好多年都在想，这个女人太劲儿了，怎么拿着枪的样子这么好看？然后我才发现，原来女人的小鸟依人是美的，但是那种带着凌厉的美，更好看。”

“怪不得我妈不喜欢你。”陈潭良嘟囔道。

陈笙美好的回忆被他打破了，陈笙皱起眉，“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按照剧情来说，你本来会被枪毙，而若之会夭折、我最后因为大帅府破败而下落不明吗？”陈潭良说，“是她救了我们，改变了剧情。”

“我知道，这怎么了？”

陈潭良叹了口气。

“她是借由江亦如的身体来改变这一切的。”他说，“你越说爱她，越对过去的那个江亦如不公平。她是你结发妻子，结果你竟然说我妈来了你才爱上她，那你之前干嘛去了？你说你这，多招人骂啊。”

陈笙想了半天，才明白这个逻辑。

“你是说，江时凝觉得我对江亦如太狠心，所以才不喜欢我？”陈笙叫苦不迭，“我这找谁说理去？刚开始我是以为亦如转性了啊，这不是说明我对她的感情么？”

“你怎么想的跟我没关系。”陈潭良摊开手，“反正木已成舟，你们两个不可能了。”

“嘿，这是什么歪理。”陈笙瞪起眼睛，“那你和若之还本来不是她的孩子呢，怎么到你们这就另算了？”

“亲生不亲生的不算什么，感情是真的，更何况生恩养恩都是真的——你看这辈子我们都没有关系，耽误什么了吗？”陈潭良说，“而且我们才是真正的亲人，你也就是任务外搭的。”

陈笙：……

肺都快要被自己这倒霉儿子扎爆了。

合计陈潭良来他这儿是和他显摆自己和亲妈关系多好来了。

不生气不生气，陈笙深呼吸。

要是觉得生气，想想修凌非，想想修凌非……

果然心情好多了。

“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陈潭良这才想起来正事。

陈笙没好气地从怀里拿出一张卡甩给他。

“你的工资。”他板起脸说，“以后每个月给你打卡里。”

陈潭良看了一眼，收起来，又说，“这也太抠了。”

陈笙瞪起眼睛：“是谁之前连爹都不想认，倔得跟驴一样？”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从兜里拿出另一张卡，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