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薛灵染,你才出去吃了几年洋墨水?就敢这么嚣张了?”李怀信说道,和灵染相视一笑。
“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别说我崇洋媚外,才特意唱了这么一出吗?我可是抠门得很,礼物就不买了,刚才唱的,就当做礼物了。”
“成成成,赶明儿,你请我吃一顿法国大餐,就一笔勾销了。”李怀信打趣。
“德性!”灵染白了他一眼。
“灵染回来了?”
二人皆回头,看见张卿站在布帘前,笑得得体,“我俩当年的那一架,可还没打完呢。”
“如今,我哪敢啊。”灵染语气变得淡然了许多,在场的,都听得出来。张卿父亲,如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有人巴结,有人远离。
“还有你不敢的呢?当年,和你家老爷子吵了一架,就跑出国了。”李怀信“数落”她。
“哎,如今啊,胆子小了不少。”灵染轻声叹气。
“长大了,胆子自然就小了,正常。”李怀信说着,又往灵染跟前,挪了几步。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家,灵染是带了府上司机的,自然不需要谁相送。
灵染回国后,除了父亲,没有人给予其太多关切,父亲因和她赌气,也有意减少和她说话的次数。
这一日,灵染实在闲得慌,便给熟悉的号码,播了一通电话。
半个时辰后,灵染出了门,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她家府门前了。
“你最想去哪儿玩?小爷专门请了个假,奉陪到底。”今天的李怀信还是一身洋派的西装,特意配了个领结。
“窑#子。”灵染答得毫不迟疑,像是早就想好了。
李怀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灵染就当真又重复了一遍,依旧面不红,心不跳。
“不是,薛小姐,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合适吗?”李怀信觉得这姑娘,比从前还要洒脱。
“哎,你第一次尝鲜是几岁来着?”灵染顺势拧了一把李怀信的胳膊。
“什么几岁,是十几岁好吗?”李怀信及时住了嘴,他觉得再说下去,可就成“流氓”了。
“啊~”灵染冲李怀信挑眉,尾音上扬。
李怀信这才意识到,敢情,这丫头是在诈他的话。
“得得得,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小爷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这个地方,李怀信不轻易带人去。
“能比窑子还有意思?”灵染继续不着调着。
“一个姑娘家……”李怀信拿她没辙。
“呦,原来,你还把我当姑娘看。”灵染咧嘴笑了,不再提窑子的事了。
李怀信开着车,将灵染拉到了一间古董铺子门口。
“你家的古董还不够多吗?”灵染不解地看着他。
“是为了让你见奇人才来的。”李怀信拉扯着灵染下了车,径直向古董铺子而去。
一踏进铺子,灵染便闻见了一股油墨香,看来,东家是个爱收藏字画之人。
“小任,你在哪儿呢?”李怀信大声嚷嚷着。
“你怎么骂人呢?”灵染拍了一下李怀信。
“不是,他姓任。”李怀信被灵染逗乐了,她以为他叫的是“小人”。
灵染听了,不禁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