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灵染接不接受她,她,都是灵染母亲,这一点,无法改变。
“我今天来,其实是来送这个的。”崔明珠说着,从手包了取出一个信封。
李怀信见崔明珠将信封递向他,便顺手接了过去。
灵染瞥了一眼信封,见里面拿出的纸张上方,写着“舒心诊所”的抬头。
灵染自然地将这和青晏说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李怀信不知崔明珠用了什么方法,舒心诊所的内部资料,一向保密严格。
灵染顺势把青晏说的事情,也告诉了李怀信,希望他自己做判断。
“其实,你可以找谈女士谈谈。”崔明珠说的谈女士,是李怀信的继母。
李怀信没有回应。
灵染在想:原本,李怀信还是怀疑他的继母,到头来,她反而成了最有可能解开李先生之死的关键,还真是反转。
“要不,我去一趟吧。”灵染知道李怀信的为难之处。
崔明珠听到这话,扭头看了一眼灵染,她知道:在这丫头心里,李怀信的分量不轻。
“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李怀信对于灵染的体贴,自然感激,可他是个男人,不能把压力推给旁人,倘若他无法直面那个女人,就不能说自己为了寻找真相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灵染将谈女士约在一个新开业的咖啡厅里,人不多,比较安静。
谈女士的气色不是很好,看到李怀信的时候,多少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些年,即使见了,他也从未对她和颜悦色过。
她能理解,李怀信作为儿子,自然不可能接受她,如果她是李怀信,她也会如此。
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嫁给他的父亲,是因为感情。
准确地说,一开始是出于感激,后来,才慢慢演变成超过感激之情的感情。
她的哥哥遭遇官司,是李怀信的父亲,帮她找的律师。
好的律师,费用很高,她对于这个及时出现的男人,满怀感激,她知道,对方是喜欢她的。
灵染询问了李父生前的精神状态。
谈女士的神情告诉她,她是知道一些秘密的。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怀信,似乎还在犹豫究竟该不该说出来。
“有话就直说吧。”李怀信利落道。
谈女士喝了一口桌上的柠檬水,说出了令二人震惊的消息。
其实,李父一直受心理疾病困扰,变得十分易怒,常常噩梦。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李怀信的母亲,加上李怀信和他的疏远,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即使他和谈女士在一起了,还是没有找到安心踏实的感觉。
那杯咖啡,确实是谈女士送进去的,她其实是说了话的,可李怀信拿的录音里,却只有李父一个人的声音。
李怀信找人鉴定过那段录音,没有被处理过的痕迹。
灵染想出的可能只有一种:那段录音,是后来,李父单独一人时重录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谈女士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看样子,是从哪个本子上撕扯下来的。
李怀信认出那是父亲的笔迹,是他的一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