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染走到木桌前,看见举头可望的圆月,不禁发起楞来。
此刻,正在房顶上的青衫少年,掀起了一块瓦片,暗暗观察灵染。
方才灵染那一闪而过的凛冽目光,让他介怀,好奇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不动神色地观察,是青衫少年认为的最安全的打探之法,若对方清白,不知晓他此刻所为,也不会觉得尴尬。
青衫少年见小哑巴从袖筒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望着它出神。
不知盯了多久,好像静止了一般的小哑巴,终于动了。
只见她伏在桌子上,肩膀抖动不停。
小哑巴在哭!
青衫少年看到此刻的小哑巴哭得伤心,无助得像个傻子,心头一动,方才的怀疑,减了几分。
灵染握在手里的,是个香囊。
青衫少年以为那是小哑巴什么重要的人留给她的,他哪里知道,灵染觉察到房上有人,准备给他好好演一出戏。
翌日清晨,灵染并未去向青衫少年告辞,便离开了书院。
她心中已然有了目的地。
青衫少年听到守门人说住在这里的少年一早便走了,只轻轻“哦”了一声。
守门人注意到:他的手里,端着早点。
青衫少年未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问“他可曾说他要去何处?”
守门人闻言,明显一怔,“小的不知。”
青衫少年点了点头,将早点递给守门人,“你把这些都吃了吧。”
“多谢东方公子。”守门人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
青衫少年走远了,守门人还没缓过神来。东方公子家中殷实,有传言说他的父亲不是本国人,这些年,每逢月中,东方便会来书院几日,因其明朗潇洒,书院上下的书童、仆人皆对其十分喜欢。
小哑巴的不辞而别,让青衫公子有些不痛快,他总觉得自己对她这般照顾,她怎能说走就走呢?转念一想,如今人心不古,也没什么可意外的,便去马厩牵马了。
他想趁着这晴朗的天儿,去郊外好好驰骋一番。
走到大门口,听到身后有人唤他。
回首,见来人是厢房守门人。
“何事?”
“公子,方才打扫昨日那个不会说话的公子住的房间,发现了这个。”守门人将信封交与东方。
青衫少年知道守门人说的是小哑巴。
“像是一封信。”
“多谢。”青衫少年粲然一笑。
守门人知趣地离开了,他知道:此刻,东方想独自看这封信。
青衫少年将信笺取出,动作略微急切,他有些好奇小哑巴的去处。
看到字条上的字,青衫少年脸上露出掩不住的震惊之色。
“她竟有这样的胆量?要去无名山?!”
灵染何尝不知道那是极为凶险之地,可她是一定要亲眼去看一看那难得一见的山川河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