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时,沈立青和玄亚泽兄弟俩已经去狩猎了,祁君浩重新分配物资,大家对他似乎很放心,我也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放心从何而来,以往悬疑电影中不是最推崇“人性”话题吗?可这种话题落在他们一群男人身上,没有任何杀伤力。

好像他们才是一起的,而我是多余的。

玄亚泽自从昨天事之后,一直没有找过我,相反是沈立青频频来帐篷,每次我看向亚泽时,他总是被他哥哥管得死死的,即使想过来,碰上我的目光后,只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亚泽的哥哥亚伦对我似乎有着天生的敌意,我也没有贸然揣测自己是不是曾对他做过不公的事,但思索了很久才发现,他和冷毅走得近,兴许是我间接赶走了冷毅他才对我冷眼相待,顺带也捎上了亚泽。

洛峰近期很殷勤,没事的时候喜欢过来弹吉他,也不管我爱不爱听,扯着嗓子在帐篷外又弹又唱,就差没跳了。

顾北城也有些难以置信,很少和我说话的他,常常在我一个人时候突然冒出来,也不知从哪摘来的鲜花,见我不接受,也只有眼神落寞将花带走。有时路过他帐篷时,都能闻到里面散发的花香,风吹过,飘起他的帐篷帘,能看见五颜六色的鲜花,包括娇嫩刚摘下的和已经枯萎的。

乔治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我想过问他昨天是不是真的没听见我的叫喊声,但话到唇边咽了回去,我不会英文,问了也是白问。

而在这群古怪的人中,乔羽杉有着异常的镇定。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稀里糊涂就进了帐篷,或许对这一切疑问太深,又或许我不知道该找谁倾诉。

乔羽杉起初正在打坐,像古代坐禅和尚一样对我到来一点也不意外,甚至眉头不皱一下。

“很少有人来这里,我想能来的只有你,安馨研。”

“哦?你不是说根本没人绑你吗?”我将这句话还给他,大概因为他双手被束缚,没有危险,所以我胆子才大得能一个人走进他的帐篷。

他睁开眼,露出墨一般流动的黑眸,一点也不像精神病变态者,他瞟了我一眼,继续闭上眼睛,将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事情的眼睛阖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他一口气连说了12个代表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词。

我越听越纳闷,他闭着眼睛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倏地睁开眼:“公平!”他又恢复成先前疯癫的样子,但这次不是疯狂大笑,而是哽咽哭泣,嘴里不停重复着,“公平,公平…”

我意识到再问下去也打听不出什么事,立刻退出了帐篷。转身时撞上了祁君浩的目光,他脸色有些难堪,手里还端着熬了菜叶汤的碗,他看了我一眼,没吭一声,低头钻入乔羽杉的帐篷里。

“我错了…啊…烫!”帐篷里传来乔羽杉的尖叫声,听着颤栗,但没过多久一碗汤下肚后,乔羽杉又笑了,“哈哈,好,啊哈。”